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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二十七章 这就是你所谓的能耐吗（第3页）

“你过得还好吗？”她问。

“不太好。”他老实回答，“有时候还是会想你，会半夜醒来喊你的名字。但我学会了做饭，治好了三个难产的母亲，教会五个孩子读书写字。我还种出了新的忆莲……它叫‘不忘’。”

苏念眼睛亮了起来：“真好听的名字。”

“你说得对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我不该为了赎罪而活。我现在活着，是因为每一天，都有人需要我。”

她点点头，起身走向窗边，推开虚掩的玻璃。外面不再是雪，而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，金黄色的种子随风飘向远方。

“你看。”她说，“它们飞得多自由。”

“你也会这样离开吗？”他问。

“我已经离开了。”她回头微笑，“但我也从未真正走远。每当你帮助一个人，每当你让一颗心重新跳动，那就是我在回应你。”

她伸出手，指尖轻触他的脸颊，温暖如春阳。

“阿洛，谢谢你记得我。”

然后，身影渐渐消散，化作万千光点，融入蒲公英的海洋。

阿洛站在原地，久久不动。

他知道，这不是告别，是圆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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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，全镇居民发现，老槐树的根部周围，一夜之间长满了“不忘”的幼苗，数十株并列而生，围成半圆，宛如朝圣的队伍。更奇异的是，这些新苗的叶片上，竟浮现出细微铭文，拼成一句话：

>**“忆者不亡，念者长存。

>剑不出鞘，亦可护世。”**

邮差送来一封信，寄件人仍是“苏念”，地址依旧模糊不清。信中没有字，只有一缕干枯的发丝，缠绕在一粒晶莹露珠中。露珠折射晨光，隐约可见其中浮动着一行微型投影：

>“别忘了吃饭，

>别忘了睡觉，

>别忘了，我也一直在看着你。”

阿洛将信放在桌上，对着空气说了句：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
然后他起身，推开木门，迎着朝阳走去。

诊所今日开门，有个孩子发烧了，等着他换毛巾；井边风铃叮当响，像是有人在轻声哼歌；远处学校传来朗朗书声，依旧是那首关于蒲公英的课文。

他走过街道，村民们纷纷打招呼：“阿洛医生早！”“今天气色不错啊！”“昨晚的花开了，真好看！”

他一一回应，脚步稳健。

当他路过那片新生的“不忘”花丛时，忽然停下。

一朵新开的花正缓缓绽放，花瓣血红如初，蕊心闪烁微光。他俯身倾听，听见极轻的一句话，仿佛穿越生死而来：

>“我爱你，

>从第一次见你皱眉的样子开始，

>就没变过。”

他闭上眼，嘴角扬起。

风吹过，带来满镇花香，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孤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