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人在什么时候,都是优先考虑自己的。陈皇后不愿意自己被利用,日后若皇上被救回,她的势力就败露了!为了个幕城延,毁了大局,这不划算。云昭在陈皇后的紧迫的眼神中,再度一笑。她说:“如今太医院无能人,皇上死不死,除了听造化,也得听我这个一介草民的。”云昭说完这话,看见陈皇贵后的脸彻底一白。她笑起来,“时间不等人,半个时辰后,若我没见到全须全尾的幕城延,我就不麻烦您了。”说完,云昭抬步走出了陈皇后的后宫。“娘娘,这个云昭,敢这么胆大包天?!”陈皇后眯起眼睛。“娘娘,云昭有这样的胆识么?真的敢……”陈皇后想起云昭刚刚的冷厉神情,“我猜她有。”否则当初,何以可以一手操控她跟前皇后更换孩子这样的事。“那……要叫人找幕城延么?”陈皇贵妃说:“不找到人,她怎么会帮我,没听见只给我半注香的时间吗?”婢女,“可这云昭如今实在乖张,当真要帮她么?我感觉她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。”陈皇贵妃笑起来,“我如今好像知道,当初为什么宜妃要杀了云昭的爹娘,只为了让云昭留在自己身侧,若一个人没了软肋,便能全神贯注的辅佐。”婢女闻言,看了眼陈皇贵妃,“云昭刚刚已经许诺,让摄政王继续辅佐,这不好么?知根知底,还是自家人。”陈皇贵妃眼神深邃。好么?幕城延自然是好。可再好,怎么有云昭好呢?摄政王是森林里的王,可王也会疲累,会倦怠,可云昭却如一只阴冷,时刻戒备,眼睛发着绿光的狼。为了在意的人,她可以毫无底线,为了在意的人,她可以舍弃自己所有重要的东西,这样的人,拿捏住了软肋,就是拿捏住了她。这样的人辅助新帝,才能跟她共襄盛举。稚子年幼,能否顺利长大,日后是否跟她同心同德,都未可知。她要筹划的很多,很长。不是幕城延能做到的。她要抓住的是云昭。她真正的孩子是公主又如何。谁说,这盛世之下,女人不能登基成为人上人?!她偏有这样的野心,让这满朝文武,都跪拜她的心尖肉!陈皇后对身侧的人说:“调动所有人马,半注香之内,找到幕城延。”“另外,让父亲带着人马,在皇宫外等我号令!”只好皇上一驾崩,就让陈家的人直接攻进来!福海一直在陈皇后的宫外等云昭。见人出来,急吼吼的拿着药过去,“老天爷啊,你这姑娘,可半点不知道疼惜自己,你这手再不处理,日后可再无把脉可能。”云昭低头,看见福海拿着药粉,细心的给上了药,包扎起来后,才红着眼睛看云昭。福海急的团团转,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。他流着眼泪,“这可怎么好呢?吃这么多苦,换不了一点甜,你要不赶紧趁乱走吧,我知道一个狗洞,云昭你跟我走,我放你出宫去。”说完。福海拉着云昭的手就要走。云昭却没动。福海转头,看着云昭。云昭轻轻一笑,“福海,你不是都听见了么?”福海眸色一顿。云昭:“我知道你听见了,我……没想过要避着你,福海,我做了太久的狗了,如今我也想做人,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大殿上,做自己,即便这会被千夫所指,可我也要试一试,你能理解我吗?”福海既感动,又心疼。他知道自己蠢,可蠢人也有力气不是,他使劲点头,“我能明白,可这太危险。”云昭笑笑,抬起被包扎好的手,“谢谢你。”在这诺大的皇宫,还有人在意她的手,在意她好不好。云昭走了,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。她去找了宜妃。宜妃似已经在等着云昭来,“你还是这么聪明,不过,再聪明,也就这么几天了,云昭,蝼蚁撼不动天。”云昭在宜妃对面坐下。对方恼怒。她却笑,“我这个人,不信命。”宜妃一愣。云昭说:“我来,就是问问你,幕城延的事情是你下的手,对吧?期间,还有谁参与过了?”宜妃看着她。云昭喝了口水,“细细想来,许多事其实也能想通。”“边塞七年,你拢着林如玉等谢景墨回来,太后怕我得谢景墨的心,从中作梗,后来我入宫,你暗中作祟,怕我不从你,怕我太强大,这些我都可以轻拿轻放,我只问你,幕城延掉落悬崖,除了你,还有谁在后头筹谋?”宜妃停顿片刻,而后嗤笑。“云昭,你太高看你自己了,对付你,我还需要用那么多人么?”云昭点点头,起身,并不纠缠。出门的时候,看见了门外的谢景墨。他手里拿着药,看见云昭已经包扎好的伤口,眼神一暗,“你要做到事情,太疯狂了,云昭,你知不知道,若败,你得死。”云昭看着谢景墨,笑了笑,“你不是说:()拿我换城池,我走了将军哭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