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云昭。她像是什么也听不见。她一味的找。谢景墨站在她身侧,却感觉,云昭的目光永远也不会在落到自己身上了。“如今已经许多天了,即便幕城延找到了,也活不了了。”谢景墨说完,嘱托高副将看好人,“皇上最近身体不适,我先回去看一眼。”谢景墨说完,不放心的离开了。雨停了又下。谢景墨烦躁的回宫。宫门口看见了一身破败,却勾着笑意的宜妃。“怎么样?”她的表情疯魔一般,“幕城延是不是死了?”谢景墨皱眉,“幕城延是摄政王!摄政王你都敢动手!你是不是疯了?!”宜妃视线往谢景墨的身后看。“怎么?云昭没跟你回来?”“她很伤心吧?”谢景墨皱眉,“一切拜你所赐!”宜妃闻言,捂着嘴笑起来,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。“谢景墨,你现在在这里给我装什么?”“最希望幕城延死的,难道不是你吗?”“我们也是做过约定的,我替你杀了幕城延,你日后扶我儿子上位,你可要记得!”谢景墨没料到,宜妃会这么疯狂,“我当时可可没答应你了。”宜妃摇摇头,“是吗?你没答应我吗?”“那我跟你说完之后的许多天里,你为什么也没来反驳我?谢景墨承认吧,你慌了,你怕云昭真的会跟幕城延走,所以你怕了。”“不用怀疑,幕城延的死你要负全责!谢景墨你在怕什么?幕城延已经死了,那么高的悬崖,他必死无疑,现在轮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。”谢景墨皱眉。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疯婆子在说什么。正要说话,就看见福海远远的朝着他跑过来,“哎呦,将军,你还在这里做什么,皇上不好了!”这话一出,谢景墨直接愣住,“什么意思?”福海神情紧张,“将军你出去好几日,所以不知道,皇上也不知道患了什么急症,忽然就病重起来,太医们都在里头呢,一个个急的焦头烂额,可偏偏看着似乎毫无办法,太后都过去了,您也赶紧去过吧。”谢景墨点头,立即要走。可那一刻。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。他脸色一白,视线狠狠一顿。而后,不可思议的看向宜妃。谢景墨的瞳孔睁大,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宜妃看。很快,他被福海拉着走。可他的视线依旧朝后,之后,他看见宜妃捂着唇笑起来,他听见宜妃说,“摄政王没了,就会有新的摄政王,谢景墨,你答应我的,一定要兑现!”谢景墨怔怔的看着宜妃疯笑。看着她仰头,举止怪异乖张,心拔凉拔凉的。谢景墨跟着福海进了皇上的寝宫,里头都是浓稠的药味。太后在里头着急的朝着太医们发怒,“朝廷养你们做什么用的!一开始不是说是小问题么?怎么忽然就是急症了?急诊赶紧治啊!!”谢景墨走进去,屋子里跪了一堆的太医。太后看见谢景墨,如今跟看见救命仙人一般,立即抓住了谢景墨的手,“景墨,你看看啊,你看看皇帝,怎么就忽然这样了?”“宫中皇子还都在襁褓,可如何是好啊!”太后六神无主。从前她戒备谢景墨如今却只有他能成为自己的依靠。谢景墨安慰了太后两句,之后过去看了眼皇上。皇上脸色惨白,额头上不断的渗出汗水,身上滚烫,呼吸却渐渐微弱。谢景墨找了太医来问。太医低头,惴惴道,“这个病实在是太凶险了,我们已经尽力医治,可效果实在差强人意。”谢景墨皱眉,“没有先把高烧退下去的办法吗?”太医低头,哗啦跪在地上,“臣,无能!”谢景墨皱眉,太后哭起来,外头后宫的那些嫔妃们呜呜的哭着。他心烦意乱。忽然,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,他问:“云昭会看么?她能看吗?”太医黔驴技穷,立即点头,“可以一试!”谢景墨于是大步迈出去,对福海说:“去找人把云昭带回来!就说皇上病重!”福海愣了一下。谢景墨承认自己有私心,可他咬了咬牙。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真的怕了。他怕云昭会不要自己,他怕云昭真的能找到幕城延。他怕他们心心相印,而他终成过路之人。总之,他下达了这个命令。福海抿了抿唇,最终还是去了。福海忧心忡忡,深怕云昭会无法决策。那一日。雨下的很大。哗啦啦,不要命的往下砸。福海带着人出去。忽然。在拐角的路口,一张孤冷的烛火下,他看见了云昭!她身上还背着一个人。大雨滂沱。两人的身上都被淋透了,可云昭眼神坚定,一步的将那个人扛到了光亮处。福海匆匆跑过去,认真一看。云昭背着的,正是消失许久的幕城延!“云昭,你这手,怎么了?”云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,那里鲜血如注,已见白骨。“没事,找到幕城延的时候,遇到了一群狼,最初没防备,抬手去档,被撕了一块肉。”福海震撼的看着云昭,看着云昭嘴角的笑。她笑着对福海说:“我找到他了,还有气,我给他吃了护心丸,我开个方子,劳烦你炖了药让他喝。”福海一边点头,一边哭。因为云昭手上的伤口太大了,鲜血流了一路。他刚答应下来,云昭虚弱的笑着,等到身后的护卫把人从云昭的身上抗走。云昭闭了闭眼睛,却再没有睁开。她整个人朝后倒,瘦弱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。鲜血混在满是泥泞的泥土里。福海忍不住低声哭起来,他扶着云昭上了马车,不断的说:“云昭,你挺住,你一定要挺住!”当晚。一辆马车疾驰从东门进入威严皇宫。福海把幕城延安顿在了日辉宫,找了人来给云昭把脉,又给两人去按照方子开了药。回来的时候,云昭不在了。幕城延也不见了。福海惊愕的问婢女,“人呢?”:()拿我换城池,我走了将军哭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