腕。
女郎有些不明所以,小声道:“腿还疼呢,你又抓我的手腕这么紧,轻点儿。”
在万家村的日子里,桓灵知道情况受限,从不娇气。可回了建康,一切都应有尽有,她就不想委屈自己了。
前几日她出去城外跑马,跟着梁易慢跑了几圈后,她渐渐有了信心,跑得越来越快,过程中倒也没出什么问题。
只是回去之后,她才发现大腿已经磨破了,上了药还是疼得厉害。
梁易给她上药的时候,眼神心疼无比,比他自己生病还要难受。
“我该提醒你跑慢些的。”
桓灵很有自知之明,也没有怪在他身上:“那个时候你说了我也不会听的。”
畅快地骑马让她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自由,一时间喜欢得不得了,又怎么会轻易停下。
“阿灵,你没有经验,是我的错。”当时女郎的笑太明媚太耀眼,他看得挪不开眼,一时间出了神。
他竟然让桓灵在自己身边受了伤,梁易简直无法原谅自己,心里暗暗懊恼。
这几日夜里,桓灵怎么睡都不大舒服,也不敢随意翻身,睡眠状态相比平常就差了好多,精神也不大好。
但小公主江怀玉的百日宴必须参加。
梁易的手松了松,但并没有放开。女郎觉得有些奇怪,梁易是个内敛的人,别管床榻间他有多疯,有旁人在时一直规规矩矩,除了扶着她上下马车,基本不会再和她有旁的肢体接触。
今日怎么突然来拉她的手?桓灵弄不懂,但梁易的手很温暖,她不讨厌。况且衣袖宽大,旁人只会觉得他们只是并肩行路,不会发现下边握着的手。
在梁易的力道小了一些之后,她也没有继续甩开。
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,前边不远处的人回了头,幽深的目光紧紧定在相携而行的夫妻二人身上。
桓灵觉得他好奇怪。
“阿灵!”听到熟悉的呼唤声,桓灵回头,原是桓家的人到了。
长辈五人皆到场,年轻一辈只有桓炎和公孙沛夫妻二人。进宫以后,男女宾会分开。桓灵松开了梁易的手,对他道:“我和阿娘他们一起吧。”
女眷先行,梁易还在后边看着,眼睁睁瞧着她们离还站在原地的司马慎越来越近。
但是不待一行人桓灵走近,司马慎已经转头走了。
梁易心下了然,也是,他如今身份尴尬,不同以往。
“与之,走了。”桓渺胳膊搭上他的肩膀,笑他:“成了块望妻石了。”
梁易麦色的脸庞泛上了一抹可疑的红:“走吧。”
随着司马慎渐渐走远,桓灵小声问:“阿娘,司马慎怎么会在这?”
程素:“陛下邀了他出席。”
江临得以登临大位,虽说是禅让,但那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,其中的胁迫威逼必然少不了。而前朝皇室,虽被封了爵位,但与普通勋爵人家全然不同。
从前,他们居于侯府闭门不出,好似建康城没有这样一家人。
这次,江临竟然邀他出席了。而安乐侯和他妹妹司马惜都不在。
小公主的百日宴办得十分隆重,只是桓灵大腿难受得很,坐在那里还要尽力保持端庄。为了人前的体面,她少不得要多受些罪。
到了宴上,桓灵一行人就没有再提司马慎的事情。但是他的现身还是引起了一些低声的讨论,窸窸窣窣的不曾断绝。
不外乎感慨世事炎凉,还间或感叹司马慎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也还未娶妻。这些话一直断断续续地朝桓灵的耳朵里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