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生硬的语气让白尘一僵,他不可爱吗!怎么这么凶!
知晓狐狸听不懂话,司徒越正准备把他抱下去,谁知那狐狸自己垂著尾巴就下去了。
她莫名从这狐狸身上看出了垂头丧气的感觉。
司徒越微微眯眼:“往后我处理事务的时候不许来打扰我,还有,现在是休息时间你自己上床睡觉去。”
白尘又不傻,他在屋里转了两圈又回到离司徒越不远不近的位置,趴下来眼巴巴地看著她。
凶我是吧,看我不盯死你,让你良心受到谴责!
往常这招数对他娘可管用了,就是时候总挨他爹的打。
司徒越盯著他若有所思,或许是自己想多了。
从边界回京要两个月,司徒越一边沿途巡查,一边记录风土人情。
而白尘,则是在焦虑中试图用灵宝感知俞眠的方向。
司徒越去哪儿,他就黏到哪儿,片刻不敢分离。
日子还算能过,就是这吃食不太好,这些侍女按养猫猫狗狗的方法来养他,白尘嘴里没滋没味半个月实在有些受不住了。
有时候居然还给他生啃鸡腿!虽然他能啃,但他又不是真只是狐狸,他是妖啊!妖是会吃熟食的!
越想越不行,白尘某日直接窜了出去,找到一处隱蔽的地方化为了人形。
司徒越知道后沉默了一会儿:“知道了。”
没说要找,只是让人將马车里的物件回头都撤了。
但她下午隱藏身份去市集里巡查时,却被一少年拦住了去路:“姑娘,可否与在下春宵一度。”
白尘很有自信,他在妖族无论地位还是外貌,都受追捧,拿下区区凡人,不是动动手的事。
司徒越面无表情:“拿下。”
好了,他自己被拿下了。
客栈里,白尘哭丧著脸跪在司徒越跟前。
“姑娘慈悲!我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。我孤苦无依家父病逝,身无长物但求姑娘垂怜,赐银钱一副,让家父得以入土为安。我愿以身相许,报答恩人!”
他好心慌,出师就不利,情急之下只记住了自己玩伴平日里看的话本情节。
卖身葬父这种,应该可以糊弄过去吧!
司徒越手持摺扇,抬起了他的下巴:“哦,那你父亲尸体在何处?”
她细细观察著这少年的皮相,颇有姿色,看衣著繁复华贵的程度,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。
但,这眼睛……很像她丟的那只狐狸。
白尘哭泣的声音一滯,完了,他哪里来的尸体。
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编不出来,司徒越摆摆手:“来人,拖出去。”
白尘直接一嗓子就嚎出来了:“姑娘,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床上功夫也不差,你收了我不吃亏的!”
他没想到只是勾个人,居然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。
如此直白放浪的话,在储君面前堪称冒犯,原本只是想將他拖出去的侍卫动了杀心。
“等等。”司徒越指尖挟著些许戏謔,掠过他的脸颊,宛如赏玩般慢条斯理地描摹。
入体气息纯净,澄澈如泉,是个好苗子。
司徒越收了手唇角微勾:“既如此,那便跟在我身边吧。”
当世能为君之人,除了聪慧精於政务,还要有通世之能。
而司徒越会的,是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