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儿?”
“下午扎两对童男童女出来。”
“两对儿?”李破大口大口的呼吸,瞥了眼梁卫东的遗体,“义庄还要负责他的添土落葬吗?”
“缘由因起,孽由果生。”李老姑像杀鱼的师傅一样,熟练的处理砧板上的梁卫东:
“这两人生前有因果,死后犯冲,防止孽缘不断,要用童男童女把他们二人分別引到两条黄泉路上。”
“嗯,再怎么说也是村里人。”
“明白就好,两对纸人记得要做出差异啊……”
“好!”
回应之后,李破就钻进了仓库里,拉亮灯泡。
他收拾出一些竹节、穀草和报纸,抱到一起,坐在板凳上开始削竹青……
做纸人比纸扎动物要难多了。
但是有了不少製作心得之后,李破也逐渐產生了自己的经验之谈。
做人最实用的小技巧,就是从头做起。
一般来说都是先打驱干,但如果控制不好比例的话,到最后扎脑袋时,会显得脑袋过大或者过小,要反覆调整。
所以李破习惯直接从头做起,把脑袋当作尺子来控制身体的比例,比如全身长大约7个头,胳膊长2。5个头。
先扎好四颗纸人头,接著再继续做身子。
比例和形体好控制了,但时不时李破还要掂起来抖落抖落,时刻注意竹节和穀草的平衡。
最终要保证不靠墙不支撑,只依靠双脚站稳在地上,才算是纸人成品。
不知不觉忙活了半天,很快,夜幕降临……
工作量实在太大,李破忙了一下午,只完成了一对童男童女的纸扎。
回想起白天遭遇的那具仿雕像的纸扎,他越发觉得不可思议:
“怎么完全没听说过,到底是哪儿的高人?纸扎手艺那么好,不捏一捏完全看不出来是纸人。”
哎。
烧了,可惜了,不然还能带回来研究研究……
他做不了【披火】那种出神入化的腊层手艺,上完色,点上眼睛,一对童男童女的製作就到此为止。
最后再给他们做个身份牌即可。
李破劈开两段柴火,差不多削成两指併拢大小的木牌,用刻刀写上名字:
【范家子】、【谢家女】。
这对名字是一直以来做童男童女的死规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