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城郊,御营火器营。
夜色深沉。
火器营主将何谦,三十出头的汉子,正坐在他那破旧的营帐里。
油灯摇曳,照得他左眉骨斜向下巴那道刀疤,显得格外狰狞。
这是北伐时金人送给他的“纪念品”。
何谦可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来的少爷兵,而是东京禁军一小兵,靠着靖康之变东京保卫战刀口舔血的搏杀,一步步爬上御营火器营主将位置的“泥腿子”。
三年了,他日夜操练火器营,把最好的青春都喂给了这些铁疙瘩。
从最基础的火铳装填,到如何在战场上用火器撕开金人骑兵的防线,何谦几乎是手把手地把这群“火器菜鸟”带成了“火器精兵”。
北伐那会儿,火器营首战,与金军干过好几仗。
那些新式火铳喷出的火焰,把金人的拐子马都烧得吱哇乱叫,人仰马翻。
那感觉,简直比喝了大酒还爽!
现在,陛下要组建神机营!
一支专门玩火器的王牌部队!
何谦的心脏砰砰直跳,比火铳激发时的响声还大。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这不是摆明了为我何谦量身定做的吗?!”
何谦猛地站起身,握紧拳头,兴奋道。
“我的时代,终于来了!”
数日后。
何谦带着几个老兄弟,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兵部。
兵部衙门前,人山人海,比赶集还热闹。
几十号禁军将领,披金戴银,骑着高头大马,前呼后拥,恨不得把“我是大佬”四个字写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