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饿着肚子怎么和敌人拼命?
“怕什么,直接就地补给便是!”
耶律余睹满不在乎地一挥手。
见诸将都看向自己,他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这一路上,皆是金贼的屯田和村庄!他们本就是强占我契丹、奚人的土地,奴役我们的同胞!我们走到哪,抢到。。。。。。不,是征集到哪!反正对方是敌人,是金贼的爪牙,还跟他们客气什么?”
“元帅,诸位将军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,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啊!”
此言一出,帐内的气氛骤然再变。
王贵、张宪等人几乎是同时皱紧了眉头。
连最是粗豪的牛皋,脸上也现出了明显的不赞同之色。
“此举无异于强盗行径!”
王贵冷冷地打断了耶律余睹:“耶律将军,我敬你是条汉子,但这话,我岳家军绝不认同!”
“不错!”
张宪接口道,声音铿锵:“我岳家军的军纪是什么?是冻死不拆屋,饿死不掳掠!我们凭什么能屡败金贼?凭的就是这如山军纪,凭的就是天下百姓的拥戴!如果我们也学金贼那般烧杀抢掠,那我们和金贼又有何异?我们还算什么王师?”
牛皋也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抢他们的怎么行?拿下中京,方圆数百里的地方,未来都将是我大宋的疆土,那些百姓,无论契丹、汉人,也终将是我大宋的子民!我们是去解救他们的,不是去制造新的灾难的!”
众将的目光锐利如刀,齐齐射向耶律余睹。
耶律余睹被这股强大而纯粹的信念震慑住了,张口结舌,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自己只想着复仇和战机,却忽略了这支军队与此前所见过的任何军队都截然不同的。
这是一支又灵魂的军队!
耶律余睹尴尬地退后半步,呐呐道:“我。。。。。。我失言了。”
帐内,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一边是唾手可得的旷世奇功,一边是万劫不复的后勤深渊。
攻,则军法难容,后勤难继;
不攻,则坐视良机流逝,扼腕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