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羿定睛一看,虽然不认识脸,但认出了那人的手。
指节粗壮,手背分布着难看的汗毛——小岑那个暴力狂好哥哥。
迟羿直起后背。
来砸场子的?还是跟祝君则有过节?
“周总,我是主持人啊。”祝君则耸肩。
“今天律让所有人都在台上,我再喝倒了,就只能让阿扬来替补了,他还忙着给大家调酒呢。”
祝君则不慌不忙地开了个玩笑。
周总冷哼:“我看这个游戏也不需要主持吧,大家自己拿牌就行了。”
“哎,不一样。”有人打趣说,“祝哥耍牌好看,养眼。”
“我认为还是以游戏为先,以客人的体验为先,你觉得呢。”
周总死死盯着祝君则,寸步不让。
“那周总有什么高见?”祝君则挑眉。
“你这个位子,也该从客人里选。”
“好啊,那再抽……”
“不抽签。”周总目光阴鸷地打断他,“自由报名。”
“您不是自己想玩了吧?”祝君则笑说。
“不可以吗。”
周总大步上台,递给祝君则一瓶酒,“酒场游戏,不喝酒可就没意思了。”
“不如我们比一比,谁更能喝,谁就留下。”
祝君则仍是微笑,表情没有一丝裂缝,却迟迟没有接过周总的酒。
迟羿看出来了。
他在为难。
在场的明眼人也都看出不对劲了,没人敢上前解围。
“嗐,祝哥今儿个开车呢,来来来,我跟你喝。”辛扬赶过来笑道。
周总冷嗤: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,联合起来欺负人吗,还是说律让现在已经不需要客户了。”
他着重强调了“客户”两个字。
这个罪名有点大,祝君则推了一把辛扬:“回去。”
然后笑眯眯地接过酒,“周总说的什么话。”
“那就开始吧。”
“等等。”一个声音穿破人群。
迟羿走上前,貌似天真地举起手说:“不是说自由报名吗,我也要玩。”
上次唐骋给他偷梁换柱的那杯“失落玫瑰”烈性仅次于“明天见”,他不仅没喝醉,连吐都没有。
只是情绪容易放大而已。
经过自我评估,迟羿觉得自己的酒量足以帮祝君则挡酒了。
祝君则一看到他脸就黑了。
周总早忘了迟羿是谁,只当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不懂规矩的小鬼。
但碍于自己说的客户为大,他没法把迟羿赶走。
“我要做什么?喝酒吗。”迟羿走上舞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