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才的姿势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,而且,房间里没有监控。
“哦,原来他自己找死,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,你是无辜的。”祝君则钳住肩膀把他固定在原地,轻嗤,“但愿警察叔叔会相信你。”
迟羿噤声了。
“名字。”祝君则耐心地重复道。
“你先说。”还在逞强。
“祝君则,祝福的祝,君子的君,守则的则。”
“……”
小孩儿突然没声了。
“喂,傻了?”祝君则托起他的脸,手掌触到皮肤,温度竟是滚烫的。
他顿住了,虎口卡住迟羿的下巴,逼他仰起脸,“你喝酒了?”
祝君则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,小孩的意识其实始终不太清明,只是脸色没有问题,交流毫无障碍,除了睫毛下的眼睛濛濛罩了一层水汽以外,看起来竟是毫无异常。
“说话!”祝君则的火有点压不住了。
“关你什么事?”
巨大的力气从侧面劈来,一阵天旋地转过后,迟羿被拦腰扛起,狠狠摔在了柔软的被子上。
“开房喝醉不知道锁门,一点常识都没有就敢乱来,别人帮你还大呼小叫不识好歹,”祝君则深吸口气,抑着音量说,“到底是谁惯的臭毛病,你以为出门在外谁都会让着你吗?!”
迟羿条件反射,“你有病吗!我是成年人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不用你瞎操心!”
“呵,负责。”祝君则冷笑,动作极快地把他上下口袋摸了个遍,掏出一张印着律让logo的黑色会员卡。
把卡上的编号给辛扬拍去,对方很快发来一份材料。
“迟羿。”祝君则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,“你胆子真的很大。”
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,迟羿打了一个激灵,很轻地哼了一声,抱紧被子背对祝君则,不说话了。
对方始终在用教训小孩的口吻,把他的反抗衬托得无比幼稚。
这就是他们说的祝哥,那么威风,那么厉害,几句话就能拿到他的信息,最直接的,就算只是单纯的肢体冲突,他都难以对抗。
而且和他想的一样,那只手真的很结实,力气大得简直不似常人。
迟羿现在没心情享受疼痛带来的快感,满脑子都是被动受人压制的屈辱,还有对小岑未知口风的惊惶。
在酒精的作用下,无能为力的委屈被无限放大,他揉揉眼睛,摸到一片湿润。
迟羿恍然意识到,从刚才到现在,他视物都是模糊的——隐形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了。
小孩的肩膀一抽一抽,在祝君则看来就是示弱的意思。
“现在知道哭了,早干嘛去了,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祝君则坐下来,试图跟叛逆少年好好讲讲道理,“玩可以,但不能过头,闹出事可就不好玩了,还丢人,你说是不是。”
迟羿意料中地没有反应。
祝君则把卡放在床头柜上,“床单沾了血,起来,我帮你换个房间睡。”
“不要你管。”声音隔着被子,闷闷的。
祝君则叹了口气,拉拉少年怀里的被子,“别闹脾气,我又不是坏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