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是陈景殊每一次都能猜对。
除此之外,陈景殊每次晨起,屋内陈设都稍作改变,最初是熟悉的器物和床幔,接着是梁柱上的雕纹和书架顶格的藏宝盒……最后完全变成他在九华山的卧居模样,门外也种上他院子的四季青,以及各式各样的花草,连池塘里的乌龟都请来了。
陈景殊都怀疑九华山被搬空了。
书架摆放在屋南角,里头塞满了书籍,其中一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,质地粗糙,封皮上却写着三个金黄大字:天枢录。
陈景殊:……
他怎么不记得收藏过这种赝品。
这本假《天枢录》内容与真本不同,记载了天道来历,直言天道并非永存,而是——
竞争上任。
书中写道,修炼至大圆满者,都可竞逐天道之位,执掌万物轮回。数百年前的那
,感叹一番,没当回事。
随着他摸东看西,殷诀来的次数变多了,但仍站门口不进来,看着陈景殊用一日三餐。
陈景殊被他看得发毛,总是草草吃几口便作罢。等他能吃下完整一碗饭后,门口的殷诀终于进了屋,却也不靠近,离他十步开外。直到陈景殊用完饭还能再吃些零食甜点后,殷诀的位置挪到了旁侧,跟他一起晒太阳,或是一起看窗外景色。
有时殷诀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他一开口,陈景殊就警惕抬头,于是殷诀就不出声了。
两人呆在屋里,殷诀不说话,陈景殊也不敢说话,通常沉默一整日。陈景殊看书,殷诀就在一旁拼接破碎的龙蛋,不知道在研究什么。
当着陈景殊的面,殷诀有时候还会脱下上衣,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,看伤疤不是普通利器所伤,更像是灼伤。
他光着膀子走来走去,好像想等陈景殊说点什么,但陈景殊不敢多问,以为他嫌热。
连续几日,见殷诀没有审问他的意思,陈景殊便也大了胆子,把茶水倒进炭火盆里,心想这回不热了吧。
殷诀看着他动作,久久不语,最后也没有把衣服穿上。
到了晚上,殷诀会准时离开,寝殿内只剩下陈景殊一人。但敏锐如陈景殊,还是发现了蹊跷。他睡觉规矩,睡的时候什么样,醒来就什么样,可每次起床,旁边被褥都多出几道细微的褶皱压痕。
他注视片刻,把褶皱铺平,当做无事发生。
随着时间推移,殷诀后背的伤逐渐各式各样,愈发凄惨。这回更触目惊心,不仅没结痂,还一路滴血,弄得屋里左一片,右一块。
陈景殊终于忍不住了,问:“你每日都出去迎战吗?”
闻言,殷诀沉默片刻,点头。
陈景殊心想他这个魔尊也当得不容易,每天打架就算了,还每次都打输,是个人都会自尊心受挫。
魔族以武为尊,奉强者为王。魔尊虽为上,却每日活在刀尖上,他好奇谁能把殷诀打成这样,又怕揭人伤疤,所以没问。
但过了会儿,他想到殷诀如此,可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