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”殷诀又是乖乖回道,老老实实出去赶车了。
你在想什么
第二日正午,马车抵达九华山台阶下。
陈景殊率先跳下马车,看着山门前熟悉的一草一木,不禁心生感慨,终于不用与殷诀独处,连脚步都欢快许多。
回到门派,殷诀总该收敛了吧。
但他刚踏上两个台阶,发现自己想错了。殷诀虽乖巧跟在身后,保持着合适距离,眼神却不一样了,像吐着信子的蛇,始终黏在他后背。他偶尔察觉不适,回头望一眼,殷诀则闪躲着移开视线,尝试着触碰他的小拇指,问:“师兄,还疼么?”
“不疼。”
沿途三两弟子经过,陈景殊急忙把手藏到宽大袖袍里,谁知殷诀的手也跟进来,勾起他小拇指,紧攥在散发热汗的掌心里,反复摩挲,直到小拇指被捂得通红,看不出原本牙印。
两个大男人在道上拉拉扯扯,成何体统!
陈景殊脸上挂不住,也不好强行甩开,毕竟之前更过分的事情都准许了殷诀,这会儿手都不让碰,殷诀指不定如何作想。但又不愿明说怕被人看见,显得他多脸皮薄似的。
于是他思索再三,另辟蹊径:“天气闷热,我们走凉荫小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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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在那里,表面欲言又止,实则跃跃欲试,貌似又要口出狂言。陈景殊一激灵,连忙捂住他嘴巴,阻止道:“师尊在书房等候,我们不便耽搁,快走吧。”
殷诀点头,坚持与他并行。陈景殊甩不开,只好面无表情当着移动骨头,供对方随时随地的嗅闻。
但九华山到处都有弟子,总不能完全避开。他们二人如此亲昵作态,自然引来侧目。
陈景殊脸烧得慌,停下脚步,与殷诀约法三章:人前保持距离,说话也不必凑这么近,他没聋。
殷诀低下眼,闷闷不乐的模样。
见状,陈景殊开始胡编乱造:“我们两人离这么近,难免引来注目。我自是不介意,可旁人若都效仿你,有围脖糕冷臭屁桃事无事贴上来,成何体统,他们哪能跟你相提并论。”
这种拙劣借口,殷诀貌似还挺受用,黑脸转晴。两人终于拉开距离,一前一后穿过回廊,步入书房。
陈景殊走在前,推开雕花木门。师尊正立在窗前,举着水壶给头顶的一抹绿株浇水。此绿株名为“许愿草”,鲜嫩脆弱,在微风中摇摇欲坠。是九华尊者以全部青丝为代价培育的灵植,为护住这宝贝,他常年佩戴特别的锦帽,无论酷暑炎热,只有回室内才会小心翼翼摘下帽子,立窗前,给弱小的灵株晒晒阳光。
想到现世所为,陈景殊难免心虚,尽量移开目光,不去看师尊那颗光可鉴人唯一点绿的脑袋。
九华尊者浇完水,重新带好锦帽,转身看向二人。他面容和蔼,不怒自威,先对殷诀教导道:“此番妖界之行,你斩妖除魔,解救百姓,青州城主已将谢帖送至山门,你做得好。”说着手抚白须,“你入门那日我就说过,修道之人,重在济世。即便天资优越,若只顾孤芳自赏,修为再高也无意义。这便是心归正道,不问出身。”话音一转,“宝库峰新得一件‘玄天镜’,与你内法相合,你去取用吧。”
这就送出绝世神器了?陈景殊惊呆,那可是镇派之宝玄天镜!师尊你要不要这么随便,说好的“神物择主,需经九重考验”呢?
可更让他惊呆的在后面。
待殷诀领命退下,九华尊者转向陈景殊,一边蹙眉一边叹气:“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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