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从里面上了阀,裴寂竹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“我没事。”
“真的吗?我刚刚见你有异,还以为你又受伤了,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,你早些休息。”说完她转身就要走,忽然步子顿住,刚要说话就听见裴寂竹开了口。
“轻离。”
他的声音虽然平缓,但泠烟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喘息,她疑惑地皱着眉,问道:“裴寂竹,你是不是去见孟浮玉了?”
“是……”
“他跟你说了什么?”
裴寂竹:“他想让我去昆仑,我没答应。”
泠烟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,片刻后才问:“为什么不去?”
门内的人过了好久才回答,“因为我想留在这里,陪着你。”
泠烟眼睫轻颤,心里传来丝丝缕缕地刺痛,她脚步踉跄,捂着胸口扶着门框轻轻喘气,长舒一口气,略过了这个话题,问道:“除此之外呢?”
“他给了我一块石头,说有困难可以去找他。”
“好,你没事就行,我先走了。”
泠烟逃也似地回了房间,坐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,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心痛,难道是心疾又犯了?不对啊,炎陨的游丝已经从她的心里取出来,她不会再有心疾了,那是因为什么呢?
她想不明白,索性作罢,躺在床上睡觉。
水声响起,裴寂竹看着镜中的自己,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冒了出来,身后的尾巴摇摇晃晃,他伸手抓住耳朵,低着头咬着牙,“你们要是不出来我就出去了!”
他一旦情绪失控就控制不住真身,耳朵尾巴总会争先恐后地出来,看起来不人不妖,怪异得很,他最讨厌自己这副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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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寂竹晨起在院子里煮了橘子茶,又下山买了早饭,泠烟喜欢吃山下西街王家糕点铺的蝴蝶酥和栗子饼,掌柜的上个月刚得了个小丫头,于是每日都会提早出摊,卖完之后就收摊回家陪妻女,他家的糕点卖得好,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早起去排队,裴寂竹迎着刚升起的太阳就去了王家糕点铺,是第一个买的。
橘子茶的香气飘了满院,泠烟醒来时就看见他坐在桌前往茶壶里放小橘子。
“今天吃什么?”芙黎不在泠烟只能自己扎辫子,她边走边用发绳扎着,发带垂落下来。
这段时间都是裴寂竹下山去买吃的,有时候泠烟不吃,他便不去,但只要泠烟没说不吃,他就会下山去买来。
“蝴蝶酥和栗子饼,还有橘子茶,都是你喜欢的。”裴寂竹接过她手上的发绳,“我帮你。”
泠烟松开手,把发带放在他手里,坐在椅子上,拿着橘子茶喝了一口,“好酸!”
裴寂竹笑了一声,“栗子饼是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