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小桌前,擦拭着剑上的雪水,“你跟泠家没什么情分,泠赋又没有回来,若不是有事要处理早就回来了。”
说完没等泠烟回答他又说:“下次出门,带上我吧。”
听见这句话泠烟有些怔松,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语气,她却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强烈的占有欲。
奇怪。
定是她听错了。
裴寂竹一双漆黑的狐狸眸子看着她,如今他的身边只剩泠烟一人,他绝不会允许她离开,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。
他倒了杯茶递过去,泠烟接过他的茶转移话题:“这几日练的怎么样?”
“来检查。”裴寂竹‘噌’地一下站起来。
说完就拿着剑武动起来,一开始还好,但慢慢的泠烟从他的剑招里看出了一丝迟钝,《寒月三式》本就是越快越好,这样才能让敌人防不胜防,而他这样的迟钝无异于送命,可他以往的剑招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,唯有今日。
泠烟自觉他不是刻意为之。
“行了。”
裴寂竹应声而停,持剑负于背后,手却止不住地颤抖,隐隐有血迹沾湿袖口。
他面色如常:“怎么了?”
“把手给我。”泠烟朝他摊开手掌。
裴寂竹愣住,没有动作,问道: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有没有事只有我看了才知道,你这般遮掩,很可疑。”泠烟走到他面前,把他的手从背后扯了过来,触及到他的手掌时摸到了一手的黏腻。
裴寂竹的手骨节分明,整只手都被血染红,看起来有些可怕,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,
院中寂静,林间飞鸟来去,泠烟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迹,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生气,倒也不是气他受伤,而是受伤了还想瞒着。
“不是说没事吗?”
裴寂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,倏尔问道:“确实只是小伤,但是你好像很在意?”
泠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,要说在意其实也不尽然,可能是因为她是神剑灵,所以很少有在意的什么东西,这么久以来除了炎殒还从未坚持地想要去获得什么,可能是因为跟裴寂竹相处的时间长了,加之他如今又孤家寡人的,对待他可能就有些不同,总之是不想让他死的。
“你进来,我给你上药。”泠烟说着就往屋里走。
这座房屋一共有两间房,之前是泠烟和孟浮玉住,现在孟浮玉的那间房给了裴寂竹住,两间房隔得稍微有点远,裴寂竹没有进过泠烟的房间,只是偶尔在院子里的时候从窗户里看见过房间内的一些陈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