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间,他身上萦绕的低气压还未消散,这时一道暗影,悄无声息地落在房间内。
青羽还是一身暗色夜行衣,只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眸,单膝跪地回禀道:“主子,夫人的事情,属下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。”
沈墨渊骨节分明的指尖,轻轻扣在青胎白釉的茶盏边缘,黑色的锦袍衬得他格外清绝,目光更是沉静,绝对的幽深,“说!”
言简意赅的一个字,让青羽微微怔愣了下,接着将谢晚吟在金陵别庄上,从小到大的经历全部说了一遍。
“她与定国公府的小公爷陆璟安相识?”
“是的,主子!”
“成婚前,她还与一位书生走得颇为近?”
“是,主子!”
随着青羽的再一次肯定,沈墨渊手中的茶盏瞬间四分五裂,滚烫的茶水溅在他墨色的锦袍上,瞬间隐匿其中消失不见,仿佛从未出现过般。
沈墨渊掌心的痛意,很好的诠释了他刚才心中的异样情绪,就是谢晚吟之所以能在应姝的事件中,如此冷静,还分析的头头是道。
就是因为她根本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吃醋,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,在看待问题。
所以这也是昨夜,她能那般干脆的,将他丢给妾室解毒的原因吧。
即使从他醒了后,她事无巨细的帮他送药,送膳食,贴心备至,也只是在做好自己一个夫人该做好的职责。
想到这,沈墨渊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闷,再次萦绕上来。
他是她的夫君,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基础,也是因为冲喜阴差阳错成了婚。
他刚开始曾抗拒过,但是现在,他已经接受了他们成为夫妻的事实,就算她的心底一时半会没有他,怎么可以还有别人呢?
谢晚吟带着云樱再次走向流茵阁,云樱忍不住问道:“夫人,您为什么还要去流茵阁啊?”
“翠莲的尸首已经被风武送往大理寺,找仵作验尸了,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。”
谢晚吟微微蹙起眉头,“昨夜翠莲,说不定在应姝前往松雾院时,就已经被幕后黑手杀人灭口了。”
“即便那时是深夜,也不可能悄无声息,我刚才看了看,正对着水井方向的就是林姨娘的房间,我们去看看,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。”
云樱满脸崇拜,“夫人真厉害!”
接着微微皱眉,“可是夫人,世子是大理寺卿,办案如神,您能想到的,世子肯定也想到了。”
“还有就是,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
“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谢晚吟含笑点头,“本夫人洗耳恭听!”
云樱小脸一红,支吾道:“夫人,您别取笑奴婢了。”
“只是奴婢觉得,昨夜您那样当面拒绝世子,将他推给妾室,是不是不太好啊?”
见谢晚吟突然顿住脚步,云樱赶紧解释,“夫人,您别误会。”
“只是世子不但是您的夫君,还是身份矜贵的世子爷,陛下跟前位高权重的权臣。”
“他中药,而您作为夫人却百般推脱,想将他丢给妾室,世子心底总归是不舒服的。”
谢晚吟蹙眉:“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