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宴芜的寝殿后,月莲被厉蓁蓁的样子吓到脸色煞白,无声流泪。
“快,把王府最好的金疮药拿来!”宴芜进门时吩咐下人。
“小姐,你……”月莲泣不成声。
“月莲,榛榛身上多处受伤,你先给她处理伤口上药,但不要碰她的脸。我这就去把林鸿接来。”
宴芜吩咐完便想要走,突然想到什么,又回到厉蓁蓁面前,想要去握她的手,却又怕弄疼她受伤的手。
厉蓁蓁的左手只是皮外伤,便用左手去碰触宴芜的右手手背:
“宴芜,你的手也要上药。”
厉蓁蓁就这么一句,宴芜终是没忍住,泪水夺眶而出,哭得像个孩子。
他很想抱住厉蓁蓁,可是却不敢碰触她,他很想去摸摸她的脸,颤抖的手却怎么也无法碰触。
“很痛,是不是?
“怪我,全都怪我,我应该早就想到霍嫣然会对你不利。”
月莲哇的一声哭出来:“怪我,我居然没听出那根本不是小姐的声音。”
崔展懊恼攥拳,一拳打在门上:
“怪我,我应该早点去找溯王殿下的!”
厉蓁蓁很想告诉面前最为关心自己的三个人,她只是皮外伤,不打紧。
可刚要开口,她又想到了霍嫣然的话。她对宴芜的疑虑又一次高涨。
她真的很想知道,宴芜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,会不会因为她毁了容貌而嫌弃她。
至少到现在,宴芜还没有亲口明确对她的心意。他们俩的感情似乎不明不白。
也许,面具的事先不要说?至少先不对宴芜说?
“榛榛,你放心,我这就去找林鸿,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脸。”
宴芜说完要走。
厉蓁蓁一把拉住他:“宴芜,若我的脸好不了呢?”
“一定会好!”
“若是好不了呢?”厉蓁蓁执拗追问。
“若是好不了,我们便效仿赵丹蓉和李涟,隐居山林,只有我们两个。
“若你在我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嫌弃,随时杀了我。”
厉蓁蓁还是不松手,又把宴芜拉到面前,让他直面这副面具:
“若这张面具揭不掉呢?或者是我怕痛,不想揭开,不想面对面具下的脸呢?”
“那便不揭。”宴芜不假思索,宠溺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