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度,从志保的胸口直冲头顶。
她猛地扭头,避开那双能看穿一切的蓝绿眼睛。
“那是模拟程序。”她眯了眯眼,想要用科学的冰冷掩盖内心的溃败,“是预设的情感参数,是数据流。不是我。”
她必须否认。
“哦?数据?”贝尔摩德笑着,缩短了两人间的物理距离。
“啊啦,那我‘死’了,你抱着我的遗物哭得撕心裂肺。那也是数据?”
她停住,欣赏着志保的小表情。
“你废寝忘食,翻遍几个世纪前的炼金术孤本,追溯aptx4869的原型,难道也只是为了完成设定好的任务?”
“还有,当我重新出现,你那副又哭又笑,活像找回了整个世界的蠢样子……”
“告诉我,亲爱的雪莉,那也是数据编排好的戏剧吗?”
“别……”她的抗议轻得很,“别那么叫我。”
“为什么不?”
贝尔摩德靠得很近,几乎要印上志保的嘴唇。
“梦里,你可喜欢我这么叫你。尤其是在……我们交换誓言的时候。”
热度爬上宫野志保的脸,一直烧到耳根。
贝尔摩德欣赏着自己的杰作,眼角眉梢都是笑。
“看来,你比我想象中,更爱我嘛。模拟实验而已,居然连结婚证书都梦出来了。还为了我,拼命到那种地步……”
“实验结束了。”宫野志保迅速切换到三无模式,声线拉成一条直线。
“结束?不,我亲爱的雪莉,”贝尔摩德轻笑,“好戏才刚开场。”
“梦里的你,哭得真是……惨烈。我死了,你的世界就黑屏了。”
志保脸颊发烫。她强迫自己直视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,用科学理论构筑最终防线。
“如果我们讲科学,从物理的角度上来分析,不过是神经电流的随机组合。大脑皮层在特定刺激下的应激反应,不具备任何情感价值。”
贝尔摩德抬手,在旁边的监视器屏幕上,轻轻一点。
,火。
她猛地扭过头,咬紧牙关:“那,那不过是梦……你连死而复生都能演得毫无破绽,伪造一个梦境又有什么难?”
“伪造梦境?亲爱的,那种东西骗不了你的心。作为专业的生物学家,你最是清楚了。你的梦,只有你自己能做。”
她顿了顿,补上最后一击。“可惜啊,你梦里的人,永远是我。”
两人对视。空气像是高纯度氧气遇到了火星,就差一毫米,炸穿地心。
贝尔摩德的手指缓缓向上,沿着志保手背淡青色的血管,最终停靠在手腕的脉搏。
志保想要冷静。
失败了。
监视器上的心率曲线直接表演了个原地起飞。
“你……想干嘛?”
贝尔摩德的动作停住,眼神里全是恶作剧得逞的愉快:“我只是想确认下,你的‘免疫系统’,是不是真的那么听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