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生心里咯噔一下,面不改色地跟他撒谎:
【没有,我在家。陪江缅旅游有点累,已经回来了。】
【徐:是吗?】
【徐:那就好。外面人多杂乱,你身体又特殊,少去那种地方。】
【我知道的哥】
江昭生胡乱应着,只想尽快结束对话。
没想到对方头像显示正在输入中,好一会,他心都提起来了——
他发现了吗?是不是江淮炫耀走漏了什么风声?不然徐凛为什么要跑过来。
没想到,对方只回了个:
【徐:那我也没必要来这个破演唱会了,走了】
【徐:等你身体好点,我再去看你】
那语气,好像江淮是地上捡来的。
【嗯,拜拜】
【徐:要喊哥哥,叠字,懂吗?】
江昭生回了他一串“。”
舞台上灯光绚烂,音乐震耳欲聋。江昭生站在高台的包厢里,透过玻璃,目光追随着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——江淮。
少年人在舞台上肆意挥洒着汗水与才华,强烈的聚光灯将他笼罩。
他表演的感染力如此之强,江昭生跟着他的调子哼唱,唇角带着不自知的笑意。
“接下来这首歌,”舞台中央的江淮微微喘息,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,温柔而坚定地宣布,“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”
“unspokennfession。”
无声告白。
江昭生忽然心念一动,手指放在窗面,想到他上一次对自己弹吉他的事。
那时,网络上针对江淮的声讨甚嚣尘上,恶评如潮。江昭生放心不下,特意去看他,本来想好好安慰开导,却被江淮一言不发地拉进他那间堆满乐器的工作室,按进柔软的懒人沙发里。
“江淮,我”江昭生话未说完,几页散落的歌词纸被动作带起,白花花地飘落,有些甚至盖在了
,下巴处甚至冒出了些青色的胡茬,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又脆落的疲惫感。
“我胡子没刮抱歉啊,妈妈。”他声音有些沙哑,难堪地摸了摸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,似乎想在自己面前维持一个整洁的形象,却徒劳无功。他最终放弃,默默走到角落,抱起他那把熟悉的木吉他,盘腿坐在了江昭生对面。
看江昭生一直愣怔着没有动作,江淮难堪地摸了摸后脑,试图把过长的头发打理整洁,给母亲一个干净大方的形象,但还是没能做到,干脆走到角落,抱着吉他,盘腿坐在他对面。
“很难受吗?”
江昭生看着他这副样子,心疼压过了其他情绪——虽然那些恶评连带着把他这个亲人也骂了进去,他其实并不十分在意,但江淮不同,这孩子心思比谁都细腻敏感,那些刀子一样的话语,怕是都结结实实地扎在了他心上。
“实在不行我们就退圈。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,包括我。”
江淮却只是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抹释怀却又苦涩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