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缪尔挥手让医生和手下全部退下,卧室门合上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现在彻底安静了,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塞缪尔站在床边,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,笼罩着靠在巨大软枕上的江昭生。
他蓝眸中的怒火尚未完全熄灭,紧抿的嘴唇显示着他极度的不悦和后怕。他几乎能想象出密室中发生的片段,那件陌生的外套、江昭生失去视力的眼睛、脆弱的神情,无一不在灼烧他的理智。
但江昭生看不见,因为眼睛上缠着绷带,长发散开铺满了暗红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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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,塞缪尔才找回自己,他往前走了一步,在床沿坐下,怜惜地拿起他的手贴在脸旁,看着那个覆盖着白纱更显得小巧的脸,不敢置信地问: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江昭生似乎有些不自在,微微动了一下手,抽不回来。
于是他把脸转向另一边,避开了男人沉甸甸的注视,声音比刚才清晰地重复:
“谢谢你进来,塞缪尔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然后,塞缪尔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:
“你真的变了很多。”
他伸出手,指尖怜惜地拂过对方散落在枕边的黑发,感受发丝像凉水一样淌过指缝。
“stella,这些年你是做了母亲吗?”
塞缪尔“趁火打劫”地掂起一些长发,嘴唇相触的瞬间,难以抑制地低低笑起来:
“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爱心了?”
虽然塞缪尔是无心之称,江昭生还是蹙了下眉——他从不接受“妈妈”这种词从江晚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口中喊出。
“别开这种玩笑,也别那么叫我,”江昭生用看不见的眼睛凭直觉跟他对视,“stella,这个名字你这么喜欢,我送你好了”
“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?以前我要是敢叫你一声‘stella’,你下一秒就敢掏木仓跟我绝交。”
塞缪尔从善如流,从善如流得甚至有些过分殷勤,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刻。
他俯身靠近,温热的气息拂过江昭生的耳廓,用一种缱绻的、江昭生熟悉的调情语气,缓缓地说:
“好的,昭昭。”
江昭生:“”
他感到一阵无力,纱布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也别这么叫。”
江昭生想指责塞缪尔把名字喊得这么流氓,为什么别人都能正常喊,但仔细一想,最近喊他的“昭昭”的,好像也图谋不轨。
“昭昭。”
“为什么?”塞缪尔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