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长大的姐姐,忽然在某个午后红着眼眶说喜欢她,原身当时落荒而逃,连句像样的回应都没有。
现在的她,更不可能接受。
但她不喜欢逃避,也不想逃避。
上次修手机时,她已经说得很明白,此刻看着苏月眼底那点小心翼翼的试探,忽然觉得释然。
苏月从来不是偏执的人,她们二十多年的姐妹情,自然也不会被这点波折困住。
鹿衿抬起头,迎上苏月的目光,语气很轻,却很坚定:“姐,其实没什么需要道歉的。”
她顿了顿,看着苏月微怔的表情,弯了弯唇角:“你永远是我的姐姐,不是吗?”
苏月握着酒杯的手轻轻晃了下,酒液在杯壁上划出浅淡的弧。
她看着鹿衿坦然的眼神,忽然笑了,眼底那点郁结像被风吹散的云:“是,我是你姐姐。”
话音落,两人之间那层紧绷的薄膜仿佛应声而破。
苏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:“早就想跟你说这话了,又怕你还在生我气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鹿衿
,
怎么会……
“软软!”她几乎是撞开了门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。
黑暗中,一具柔软的身体猛地撞进怀里,带着清冽气息。
鹿衿下意识就要推拒,鼻尖却萦绕起那抹熟悉的白桃香。
是阮舒。
悬着的心稍稍落定,她放轻了动作:“软软?”
指尖摸索着想去碰玄关的开关,怀里的人却忽然收紧了手臂,力道大得像要嵌进她的骨血里。
鹿衿僵住不动,只能感觉到对方的脸颊贴在自己颈窝,呼吸带着点微颤。
“怎么了?”她放柔了声音,像哄着炸毛的小猫,“我回来了。你不是饿了么?我给你做好吃的?”
阮舒似乎松了点力气,柔软的发蹭了蹭她的脸颊。
“你喝酒了?”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。
鹿衿愣了愣,老实回答:“嗯,喝了点。姐姐收藏的梅子酒,味道还不错。”
“姐姐?”
那两个字被轻轻重复了一遍,尾音拖得长长的,在黑暗里打着转,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。
鹿衿后颈莫名一热,刚想说点什么,怀里的人却忽然抬起头。
黑暗中看不清表情,只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亮得惊人,牢牢锁着她。
鹿衿虽不机灵,这些日子却也被阮舒磨炼(调教)的不那么迟钝了。
她听出那声“姐姐”里裹着的凉意,忙不迭解释:“我跟她把话都说开了,真的就只是姐妹,再没别的了。”
怀里的人还是没动,呼吸落在颈窝,带着点凉丝丝的痒。
她心里发慌,指尖在阮舒背后悄悄蜷起,往那片漆黑里撞去。
“怎么不开灯?”她的声音软下来,掺了点刻意放进去的怯意,“这么黑……我怕。”
她哪里会怕黑,不过是摸准了阮舒的软肋。
果然,怀里的力道松了些。
“鹿衿,”阮舒终于抬起头,掺了些月光的黑暗中能隐约看到她眼尾微微上挑,“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吗?”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