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桔这一路走得匆忙,一路上来回就要六个多小时,不用说等她回到家又得天黑。
永定路派出所这片区域据说是夏桔三岁之前生活的地方,他们家就在附近,可是夏桔毫无印象,到处都觉得很陌生。
跟人打听到派出所,夏桔站在大门口往里看,只见只有几栋普通平房,院子倒不小,跟别的单位不同,门口没有看门的。
她直接走进院子,看其中一个房间门上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值班室字样,直奔过去,站在门口,开门见山地询问:“同志,我来打听个人,请问夏安北是你们这儿的片警吗?”
寸头公安随意瞅了她一眼,说:“夏安北?没听说过这个人。”
夏桔的心都凉了!
夏安北不是这儿的片警,他糊弄她!
刚要转身离开,夏桔又想起夏安北说的刚报到,延缓上班,说不定年轻公安不认识他,又停下脚步,问道:“夏安北是我大哥,他说刚来派出所报到,你能帮我问问吗?我找他有事儿。”
听她这样说,寸头公安态度变了,明显热情不少,站起来说:“可能有新来的,我不了解情况,等我去问问。”
“好的,多谢。”夏桔连忙致谢。
寸头公安往外走,夏桔赶紧跟上,刚好看到所长在办公室门口,寸头公安便问:“所长,新来的公安是叫夏安北不,这位小同志找他。”
所长看向夏桔,态度很温和:“对,夏安北是我们这儿新转业分配来的公安,你找他?他还没来上班呢,你是他啥人?”
“我是他妹妹。”夏桔说。
亲耳听所长这样说,夏桔就放心了,夏安北真的是永定派出所的公安,既然当过兵,又当了公安,人品应该不会有问题。
突然冒出来的夏安北并没有糊弄她。
所长看上去心情不错,也有时间跟夏桔闲聊几句,说:“你联系上夏安北没有,他说要找弟妹,我让他晚几天上班。”
夏桔笑着点头:“多谢所长给他留时间,我跟我大哥是昨天联系上的。”
她感觉夏安北这些同事的态度都很好,问她找夏安北啥事儿,说可以帮她带话,还问她的个人信息,多大年纪,在做什么工作。
“我是铁匠。”夏桔回答得骄傲又响亮,“过几天市里有锻刀大赛,你们有空去看啊,我一定能拿名次。”
他们从来没听哪个铁匠如此自豪地跟人说自己的职业,又听夏桔说一定能拿名次,这些公安大受震撼。
“你是铁匠啊,真看不出来,还真没见过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打铁。”
“人生有三苦,乘船打铁磨豆腐,哪有姑娘家打铁的,你啥都会打?”
“锻刀大赛你真能拿名次,就连老铁匠也不敢这样打包票吧。”
夏桔说得言之凿凿:“我肯定能获奖。”
下午不忙,这个声称自己能获奖的年轻女铁匠把更多公安吸引过来。
大部分人都没听说过夏安北,但已经知道他妹。
他们觉得这姑娘说得有点夸张,毕竟没有人在比赛之前吹嘘自己能获奖。
不过这些公安觉得夏桔很有趣,围着她问东问西,直到所长打断他们,让他们赶快回去工作,所长说:“要是有空,我去观看比赛,给你加油。”
他只是随口说说,他对锻刀大赛没啥兴趣,也不觉得十七岁的女铁匠能获奖。
可夏桔热情洋溢地回应:“好的,所长,一定要去看啊。”
——
昨晚跟上午,夏安北都在这个城市奔波,他知道大妹跟二弟身在何处,却不知道那个后来进了监狱的三弟在哪儿。
三弟被领养家庭弃养后,一直野蛮生长,跟狐朋狗友混在一块儿,就是个混混二流子,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干些不正经的勾当。
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三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