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失忆、梦游、人格分裂,或是诱发别的精神疾病。”
那真的很严重了!谢如珪非常庆幸昨天自己把言真带回家。
短短一天的时间,他有三次情绪不对劲,都是言真把他被抽离的感知拉回到现实世界。
言真走向落地窗,似乎是想拉开窗帘让光线进来。谢如珪刚刚听他说了一些理论,大概理解了光线应该也是缓解负面状态的一部分。他没有出声提醒言真,其实可以语音控制窗帘盒自己拉开。
言真已经走到落地窗前了。
在阳光透进来,他们结束短暂的“医患关系”之前——
谢如珪问:“你会觉得我脆弱吗?”
这个问题,谢如珪更多的其实是在问自己。
明明昨天那么果决,今天竟然会因为一些旧物而触动,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“刷——”
言真拉开窗帘。
他背着光,没有像谢如珪想象中的那样反驳他说你并不脆弱——以此来安慰他。
他说:“谢如珪,我喜欢男人身上的脆弱感。”
·
冷掉的鱼汤有一点腥。
谢如珪尝了一口,直皱眉。正要把盖子盖回去,言真说他来,他有办法。
“不要了吧?”谢如珪倒不是挑剔,他用惯了、吃惯了好东西,发腥的鱼汤在他看来已经是不可食用了,变质了没必要硬吃。
“没有变质,热一下就好。”言真说。
他把砂锅救走,重新端到灶上开火,又拉开调料篮往里面加了点东西,然后重新回到餐桌。
言真的餐桌礼仪比谢如珪想象中好很多,这一点他昨天晚上就发现了。两人讨论着北京的天气,讨论着一会儿把车停在哪里。快吃完时,言真把重新热好的鱼汤端回桌上,力邀谢如珪尝一下。
谢如珪不好打击孩子的热情,舀了一碗。
结果出乎他意料的鲜美。
“你加了什么?”他问。
“葱段、柠檬、白胡椒,还有一点辣椒圈。”言真说,“其实只要热一下就不腥了。”
谢如珪点点头。阿姨做饭的把握很精准,两人胃口都不错,顺利光盘。
吃完饭稍作休息,谢如珪陪言真回宿舍收拾行李。
在他的提醒下,言真再次穿上了那件黑色羽绒服。
一月北京平均气温在零度左右,大雪随时说下就下,两人出门的时候雪刚停,到京大又下上了,还好车里有伞。
身量差不多的两个男人打着伞并肩前行。
谢如珪问:“你有行李箱吗?”
“有。”言真说,“我行李不多,能装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