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惜朝,听话,锐利。
而且不在乎江湖侠义,什么都能做,荣仅给他功名富贵,顾惜朝就能为荣仅做任何事。
无情不会让荣仅得到这把剑,否则荣仅的恶会更进一步,杀的人太多,到时候,他就不得不将荣仅绳之以法了。
“荣老板,不能沾血,顾惜朝这个人,就随他去吧,你要是真的做出草菅人命的事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。”无情淡漠的眼睛瞬间变得锋利如刀。
他绝对不会放过戕害无辜之人,还好荣仅并未走到这一步。
诸葛神侯能放任荣仅进出神侯府,就是因为荣仅虽然不是良善之辈,却也没有作过大恶,因他而死的,也都是一些该死之人。
如果顾惜朝为荣仅做事,成为他杀人的利剑,让杀人这件事变得简单。
荣仅会造下的杀戮将无法想象。
“好好好,我不招揽顾惜朝了,无情,你的手可否放松一些?”荣仅指着掐在自己下巴的手指,无情以暗器闻名,手劲可不是开玩笑的,疼死了。
“金剑,你先回去。”无情放开荣仅,吩咐后面的小剑童,让那个睁着圆溜的眼睛一直看的小鬼回神侯府了。
荣仅直起身来揉了揉脖子,推着无情漫步到了湖边。
今日他的耐心和兴致都很高,乖乖地趴在栏杆上,看着湖面波光粼粼,月光浮动,听无情吹了一首箫曲。
这箫声越听越悲凉,月色朦胧,情人幽会之时,怎么如此伤感呢?
荣仅夺过无情手中的箫:“和我在一起不高兴了?要不我给你吹一曲吧,我也会吹箫,小时候学过一点儿。”
无情挑起眉梢:“你怎么好像什么都学过一点?真不知道你还会什么。”
这支“小吻”竹箫被荣仅的手指抚摸着,仿佛就是在温柔抚摸情人,他的动作虽然优雅好看,但无情看得出来,他的确是只学了一点。
荣仅吹了一首曲调极其简单的童谣,就是三岁孩童结伴,互相拍手唱的那种曲子,他还一板一眼地吹箫。
无情竟然忍不住轻笑出声,如同清雪融化,满园春花绽放。
“你笑了,这下开心了吗?”荣仅更笑得明媚灿烂,弯下腰看着无情。
“荣仅,你在逗我开心?”
无情收敛笑意,竟然有一些感动,嘴角紧抿,他的神色反而显得愈发冷酷,诸葛世叔对他殷切教导,关怀备至,师弟们对他尊敬扶持,今日倒是有人单纯地只为了逗他开心。
心中的感情蓬勃难抑,无情想做些什么,却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。
少年脆弱而敏感,无情却多情。
“你像是在吻这竹箫。”无情看到荣仅对竹箫爱不释手,指尖在孔洞上打转,好像他的心思一样蠢蠢欲动。
“我想吻你的手指,又怕你扼住我的喉咙。”荣仅握住了无情的手。
“无情,我的无情,你今日既然来了,就不要再走了,我好久都没见到你,难道你就不想我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