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情从没有那样的朋友,他孤冷,却也寂寞,最亲近的人只有世叔,还有师弟们,被灭门之后,只在痛苦煎熬中度过了十几年,习武学文,别无他想。
他本以为,荣仅这样的人,左右逢源却又狡猾多疑,随时背叛别人,也随时会被别人背叛,不会有真正的朋友。
更何况是花满楼……
那个出了名的温善公子,只喜欢种花,赏花,与世无争,哪怕是要他命的人,他也不忍心亲手杀死。
荣仅到底是不是魔教的后人,失踪的那三年发生了什么?
魔教被中原武林围剿,销声匿迹了多年,荣仅挑拨消灭武林中的势力,又会不会与此有关?
“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,身世神秘,行事又这般诡谲,你和魔教……真的有关系?”无情试探道。
“这个,你自己查吧,我干嘛告诉你?”荣仅手中把玩着折扇,舒服地躺在马车上。
其实荣仅自己也不知道。
他不在意自己有什么身世,如果魔教的名头好用,那做个魔教的教主也无不可,至于过去发生了什么,自己的父母又是谁,他并不想深究。
何苦做江湖人,打打杀杀,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才是能握在手里的东西。
快到花家的府邸,马车里突然跳进来一个人,荣仅抬头看了看他:“阿吉,你怎么去了这么久?没追到吧。”
阿吉老实地回道:“他的轻功太快了,一开始我追的并不是他,只不过他突然出现,我也不知道该追谁。”
“哦?两个人?”荣仅突然坐起来,“一开始来的人是谁?”
“是个和尚,他想去找的应该是你,但他不知道你在无情捕头的房间,和我交手后逃走了,我追他的途中,又冒出一个人,轻功之高前所未见。”
荣仅朝无情笑了笑:“那就没错了,先来的那个是妙僧无花,后冒出来的是楚留香。”
“南宫灵虽然伏法,但他的哥哥无花却不知所踪,一定是去投靠了他的母亲石观音,楚留香在追捕他。”
阿吉不解道:“楚留香不是个贼吗?他为什么干捕头的活?”
“那我怎么知道,可能是他的乐趣吧,他喜欢查江湖上的各种案子,也许连我都正在查,随他去吧。”
荣仅说完顿了一顿,又开口道:“以后不要离开我身边,有人要杀我怎么办?你知不知道走了这一会,我险些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。”
阿吉愕然:“还有第三个人?谁要来杀你?”
荣仅瞧了无情一眼,沉默片刻,笑眯眯地道:“没什么,他已不想杀我了,先不提这些,阿吉,你有没有什么能送出去的剑谱?我想送给花满楼。”
花满楼擅长武当的流云飞袖,他江湖上的朋友陆小凤又教了他灵犀一指。
荣仅想自己能送的,花满楼都不缺,那不如也送他一套武功,反正花满楼喜欢在江湖闯荡,一定用的上。
“好,我去买纸笔,写剑谱。”
阿吉又飞身离开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