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够。
荒山现有的生机,不够生出天渊玄冰那样罕见又珍贵的神物。
好不容易想到的方法没用,桑浓黛一时间陷入了茫然。
突然,她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。紧接着,那人有力的手臂,把她从浴桶里捞了出来。
魔尊的声音冷冷的:“你要淹死自己么?”
桑浓黛这才发觉,浴桶里的冰已全化作了水,而她浑身无力,刚才正一直往下滑。
“夫人!”癸酉又抱了一桶冰从外面回来,见魔尊已在,顿时松了口气。
桑浓黛抱住了魔尊,原本她想的是要荒山再多有一些生机,但抱着抱着,竟觉得他身体冰冰凉凉,非常舒服。
只是,他衣服上又有血腥气。
这让桑浓黛想起他们的第二次见面,那天深夜,他满身是血,提着头颅进来,阴惨惨的,好似故意要吓她。
那时她身上冷得要命,抱他时,觉得温暖。
如今她热得难受,抱起他来,又觉得凉爽了。
“我其实不喜欢……”她仰起脸,肌肤一片绯红,眼瞳水润,可怜兮兮地望着魔尊,呢喃说话。
一边说,一边扒他的衣服,因被他钳制住一只手,动作很是艰难。
晏清丞挑了下眉。
怎么?其实不喜欢我?还要脱我衣服?
“……血腥味,”桑浓黛小声说,“我要多抱你一会儿,你能不能把外袍脱了?”
晏清丞掐着她腕上的脉搏,在她还没察觉时,便调用了灵力,缓缓浸入她的经脉查探,他冷笑一声:“抱我有什么用?你乱吃东西,伤了经脉,不是抱我能好的。”
“我错了,”她的嗓音软软的,“我难受,我想抱着你。”
晏清丞脱下沾了血的外袍,丢在地上,回头扔了一块玉牌出去,吩咐癸酉:“你去槐阴苑宝阁第三层,取流风回雪丸。”
接着,他将桑浓黛拦腰抱起,走到床边。
要把她放下,她却整个儿挂在他身上,不愿撒手。
“别胡闹。”他说话的口吻,像教训不懂事的孩子。
“我没有。”她说。
“那就松手。”
“不要。”
晏清丞被她的无理取闹气笑了。
桑浓黛紧紧环抱着他,脑袋埋在他怀里,汲取着他身上的凉意:“我是你的夫人,抱你是理所应当,才不是胡闹。”
她这样柔软,在他怀里小猫儿一样蹭,所谓温香软玉……如此无知无觉,天真无邪。晏清丞只觉自己心脏“咚”的一声,重重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