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便让人立即抬着宝辇走了。
吴巡跟在后头越想越不对劲。
这人无端追出来,怎么还单独要送贺礼给陛下?
不对!
吴巡瞪大眼,他方才是不是脸红了?他是不是不敢直视圣颜?
吴巡登时气得牙痒痒,极想将那珠子给扔了。
奈何直到进了郡王府门,程念影在前头走得快,吴巡在后面两眼发黑地直追,一边追一边喊:“陛下小心!陛下慢些!”
两步就进了傅翊的卧房门。
程念影将那珠子随手一放,便倚在了傅翊身旁。
“傅翊……”
她开了口,突然又默住了。
这些日子,她一开始只是来抓着傅翊的胳膊,抱着他的腰睡觉。
后头便开始对傅翊说每日里她做了什么,发生了哪些事,不管傅翊听不听得见。
但今日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她在那里呆了会儿,只迸出来一句:“我很想你。”
他没有醒,也听不见。
程念影弯腰扯住他的耳朵,抵在他耳边说: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……”
四周仍是静寂的。
程念影没有哭,她说:“我回去歇息了。”
她摸了摸肚皮,今日还是有些累的,摸起来有一点紧紧的。
她来时走得快,出去时走得慢吞吞的。
走到门口,正好有人来回话,朝她躬身一拜,结结巴巴道:“江慎远的遗物,他的住所,他家人的住所,还有少虡楼的废墟都找过了……”
那人说:“没有找到陛下要找的那支簪子。”
“哦。”程念影嘴角向下一撇,没别的表情。
回到皇宫。
既已登基,自然又不住福宁殿了。
她迈进新的宫殿,将脑袋埋在被子里,一下子流了许多许多眼泪。
怎么簪子也找不到呢?
怎么找不到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