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妻俩合作得很娴熟,虽然手脚不停很辛苦,但脸上都泛着简单而快乐的笑容,大娘时不时还会掏出小帕子给大爷擦汗,一看就感情很好。
薛连城的父母是怨偶,冬姑也是自梳不嫁,还没见过这般白头到老的恩爱夫妻,不由被吸引住了目光,一直盯着两人看。
男人见她对两人感兴趣,介绍道,“别看这老两口现在过得不错,年轻时也很坎坷。”
薛连城便问,“怎么坎坷?”
“他们不是本地人,老家在济南。大娘原是大爷兄弟的老婆,那兄弟不是东西,吃喝嫖赌样样不落,在外面快活完了,回到家就打老婆,好几次,都差点要了大娘的命,大爷看不过去,带着大娘私奔出来的。”
薛连城眼睛瞪大,吞了口口水,没想到普通人的生活也有这么多狗血。
男人就带了几分狡黠,看着她笑,“你很聪明,也见过萧旻,应该知道,他是个绣花枕头,你真愿意跟他一辈子吗?”
薛连城不由又问,“你了解我,也了解镇国公府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男人还是那句话,“时候到了,你自然会知道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薛连城也狡黠一笑,“你说得不错,我见过他,他是不是绣花枕头,我不知道,但我看出他教养很好,应该不会打老婆。”
男人被她的回答弄得很无语,“那换个问题,如果遇到同样的事,你会和大娘一样私奔吗?”
薛连城感觉他神叨叨的,“你怎么总是问这种莫名其妙又不可能发生的事?我知道萧旻有个哥哥,但听说他性格乖张、**不驯,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,就算萧旻打我,他也不可能管我啊。”
性格乖张,**不驯。
男人喉结滚动,咽了口口水,原来他在她心里是这样的印象吗?
再说,萧旻要是敢打她,他怎么会不管?
“饺子好了,您二位慢用!”
饺子上来,两人便结束了讨论。
一口饺子下肚,汁水饱满,肥瘦得宜的肉馅带着荠菜的淡淡清香,薛连城满足地长吁一声。
男人见她吃得开心,也很开心。
“站醋碟试试,大娘亲手调的醋碟很好吃。”
薛连城依言,吃了一口,果然别有滋味,鼓着腮帮笑着竖起大拇指,嘴上还沾着油。
她一贯老成,难得有这样可爱的时候,男人喜欢看,“喜欢吃,以后常带你来。”
薛连城嘟哝道,“拉倒吧,您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,我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,难不成为了一顿饺子日日在大街上找你?”
男人闻言,便从腰间摘下一块乌木牌,“以后你只要想找我,就带着这个到猫儿胡同的墨邈茶楼,给老板出示这个牌子,半个时辰内我就会到。”
薛连城接过牌子,但见牌子通体乌黑,触手生温,带着淡淡的油亮,牌面上什么花纹都没有,只有一个小小的篆体“悔”字。
“真的?”
“君子一言,快马一鞭。”
薛连城也不客气,将牌子揣进兜里,这男人出手阔绰,看着又很有权力的样子,她还帮过他的忙,不要白不要。
大娘包完饺子,出来收拾残羹,认出男人,笑道,“小伙子,你在我这里吃了十年饺子,从未见你带过女孩子来,这是你媳妇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