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知秋在旁拱火,“何止是娘,我和宝珠也吃了不少暗亏!上次去梅花宴……”
“梅花宴怎么了?”薛宝义问道。
薛知秋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掉得只剩裤衩子的事,含糊道,“她顶了宝珠的名字,害得宝珠没去成。”
薛宝义更气了,“这般作妖,为何不赶走她?!”
薛红卿抿唇皱眉,呵斥道,“宝义,不得胡说八道,那是你二姐,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,我看她不像是这样的人,这中间肯定有误会。”
宋晚漪眼底射出仇恨的火焰,真是个祸水啊,她的大儿子,只不过见她一面,就开始给她帮腔了,这可怎么得了!
这些天,她细细复盘了薛连城回来后发生的所有事,她发现自己之所以没讨到巧还次次吃亏,全是因为轻敌。
她也和其他人一样,被薛连城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骗了。
那就是头小狐狸精,她现在已经识破了她的真面目,不会再让她嘚瑟了!
宋晚漪歪唇,噙起阴狠的笑意,心里已有了完整的计划。
这次,定能让薛连城声名尽毁,扫地出门!
……
几日后,宋晚漪告诉薛怀安,已经为四个姑娘一一准备好送给静学真人的礼物,随时可以去拜访。
薛怀安查看了一番,见给薛知秋准备的是一柄绿松石柄麈尾拂尘,薛连城是一幅紫虚元君像,薛宝珠和绿珠则是一人一枚桃木法尺。
拂尘和法尺,都是道家随手用的法器;紫虚元君乃上清派第一代太师,备受尊崇,座下信徒无数。
薛怀安难得满意,“姑子们已经出了俗世,对金银珠宝还真没兴趣,你这几样礼物,甚是得体。尤其是这张紫虚元君像,一看就不是俗物。”
宋晚漪娇滴滴地嗔他一眼,“老爷好眼力!”
“国公爷给咱们这么大的面子,咱们自然不能辜负了他。他本意只是想送他的宝贝儿媳去琼芦社,其他三个姑娘,说白了,都是沾连城的光,我自然要给连城准备最好的。”
“这副紫虚元君像啊,是前朝第一画师李寅的真迹,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到手的呢!”
见宋晚漪这般明理懂事,薛怀安高兴得捋了捋胡须,“李寅的真迹,可是难得至极的!静学真人定然会喜欢。”
礼物既然准备妥当,薛怀安便安排宋晚漪次日带女孩子们去拜访。
晚膳时,宋晚漪当着薛怀安的面,提醒四个女孩子,“滴翠庵乃是方外之地,明儿都穿素净些。”
薛怀安也叮嘱道,“学艺拜师,乃是极重要的礼节,庵里都是女姑子,我不方便去,你们都要听夫人的话,薛府日后能否更上一层楼,就看你们了。”
四个女孩子应是。
宋晚漪温柔如水,“放心吧老爷,我会照顾好姑娘们。”
晚上,宫姨娘又跑到榕院。
她愁容满面,饶是薛连城给她许诺过不会出事,这几日她还是没睡好,眼窝下两团青幽,看起来煞是疲惫。
此刻,她捏着帕子捧心道,“连城,我怎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。”
太平静了,宋晚漪也表现得也太完美了,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和作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