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嫣红的棠花扑簌簌朝她袭来,裹携着温柔春风轻抚她的乌发。
一朵棠花忽地落在了她摊开的掌心中。
她的掌心沾满了玫瑰红,血水与棠花融为一体,而后,这花便再难辨出是棠花。
她盯着手心中的血花,有片刻的晃神。
忽地,她的瞳孔失焦,闭上双眼。
手不自觉攥着,碾碎了那朵棠花。
不久,血花坠地。
身后有人无声靠近,伴着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:
“沈晚棠。”
沈晚棠陡然睁眼,一双空洞的眸子渐渐聚焦。
她的唇角轻勾起,徐徐转身,面上是明艳动人的笑,眸色是似水般的柔情。
她乖顺地唤了句:“师兄。”
“五年不见,别来无恙。”
眼前的男人长身玉立,发如墨衣胜雪,五官分明、面如冠玉。
眉宇间仿佛淬了冰,幽暗深邃的黑眸里盛着不宜让人察觉到愠怒,可即便如此,他还是像五年前一样不染纤尘。
这样的人,从不涉红尘,浑身上下自然也无半点污点。
无心之人,果然绝情。
沈晚棠觉得有趣,就这么无所畏惧地朝他走近两步,歪头天真地问:
“师兄怎么不说话,难道……师兄是来杀晚棠的吗?”
沈卿言攥紧了手中剑,垂眸静静审视着她的脸,以及她青衣上的血迹。
他眸色微暗,动了动唇:“五年而已,你便学做了魔?”
“做魔有何不好?”
沈晚棠一如从前那般,伸手拽了拽师兄的衣袖,半是撒娇道:“做魔便可以为所欲为,师兄要不要和晚棠一起做个魔修?”
周遭气氛瞬间凝固,沈卿言用剑鞘隔开了她的手半退一步,一步之遥,宛如天堑。
“为所欲为,便是杀人成性?”
沈晚棠看见他的剑被他指尖一抬,微微出鞘。
她看了他一眼,撞入那双冰冷的陌生黑眸中,听见他的逼问:“我是这么教你的?”
“我教你虐杀同门?教你叛出师门?教你堕入魔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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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餍魔最好的修炼方式是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