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?”乌庚行淡淡道,“用一副碰一点酒精都会胃痉挛,需要用药膳汤羹细细调养上数十天?才能好的身体,去?陪一个还在犹豫阶段、拿不准主意、对你有不轨之心的贵族,在你眼里,是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吗?”
悯希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莫大的怒气,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巴,想解释上一句两句,乌庚行却直接转身,朝会客厅里走去?。
悯希眼皮一跳。
乌庚行刚才一番话,给他心头?溅起不小的水花,毕竟一直以来无比温顺的人忽然对着他呛声,就像十年如一日的乖乖女突然要去?发廊染一头?五彩斑斓的头?发,冲击力一样强。
悯希想站起来,但脚用不上力,又跌了回去?,只能快速出声问:“你去?哪?”
乌庚行淡声:“我去?问问那名贵族,驻军部的建设问题,他非要邀请别人喝酒,在其?中能起到什么作用?”
“回来。”
悯希的声音冷下。
乌庚行停住脚步。
深深吸了口气,乌庚行无法做到置之不理,他走回去?,快步回到悯希身前,俯身蹲下。
这个姿势下的少年,下巴快垫在悯希的双膝上面,再?仰起头?来,就完全?做到了能让悯希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角度。
悯希盯住双眼认真直视他的乌庚行,神色淡然:“你觉得我做的事都是没必要的?”
乌庚行垂眸沉默,唇线苍白而冷硬,已经做好了听悯希训斥一顿的准备,但在长达数十秒令人心颤的寂静后。
悯希突然道:“其?实你认为得对,我也?觉得陪酒这件事,相当无聊和低俗。”
乌庚行红着眼抬头?:“那为什么——”
悯希打?断:“但在当前这个境地,可以说,‘窝囊’的境地。斐西诺根基不稳,话语权不大,手伸不了太长,他想重?新?建设莎里斯蒂,想打?造壁垒,想铲去?陈年吸血虫,打?压尸位素餐的贵族,碰壁和受制于人的次数,是不会少的。这是必经之路,他想打?破,除非他拥有绝对压制的实力。但他没有。”
“他也?不愿意,他也?像你一样哭哭唧唧,吵着闹着要找那贵族算账,但有用吗?你们心里都有答案。甚至如果只是一顿陪酒,能让那贵族松口,结局都算美好的。”
说完一大串,悯希盯住面前神情紧绷的乌庚行,看了好一会。
这也?算他养了很久的少年,此刻正在努力忍住沮丧,不让在眼中表现出来。
似乎感觉到悯希在用探究的眼神看他,乌庚行仓促转过脸去?,下巴倔强地绷着。
悯希神色忽然就松了下来,伸出手,朝乌庚行的脸颊摸去?。
当白皙的指尖碰到皮肤时,乌庚行顷刻间忘记了刚才的争吵,非常熟练地仰起脑袋贴上去?蹭,悯希也?来者?不拒,很不客气地揉捏把玩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