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脸色酡红的青年?,略一沉思,好似被这个话题激起了些许的兴趣。
悯希忽然把手放在桌面,脑袋趴上去,侧头仰望起乌庚行的眼睛。
他语速很慢,好奇地问:“小庚行,你计划几岁结婚生子啊?”
摇摇头,“啊不,我真?是榆木脑袋,我应该先?问你,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?就是,理想型,你喜欢哪种类型的,我替你参谋参谋,以后?外出多留意一下。”
悯希微微露齿笑,呼吸混着酒香,竟让乌庚行有?种濒死的眩晕感。
他知道,悯希问这话,完全没有?作为大人暧昧的引导,他只是将他当作了小家伙一样逗弄。
悯希有?些颠三倒四地说?:“就比如我,我就喜欢温柔知性的,呃。”
他呼出一口酒气,稍微舒服了,才补充完后?面的三个字:“女孩子。”
喀。
话音刚落,斐西诺和慕仑手中捧着的碗不知何故被硬生生掰碎了。
盛着的米饭洒落一地,几块瓷片也咔哒掉在地上,悯希讶然直起身望过去,对上斐西诺沉到谷底的幽蓝眸子。
斐西诺轻微磨牙,依然保持着手上捧碗的动?作,他似乎想说?点什么不中听的话,最后?却忍下去了:“对不起,我没控制好力气,我会赔偿的。”
然而听到这话,悯希不仅没生气,神情还更惊讶,好似是为斐西诺学会了道歉这一项能而感到欣慰。
一欣慰,他就道:“这怎么能怪你呢?是这碗太不瓷实,改天我去买个铁碗,你怎么造都造不烂。”
悯希哄着给他和慕仑递过去两条毛巾,丝毫没当回事。
又是这样,怎么能这样呢?
哪怕是挚友,哪怕是血浓于水的至亲,都不会在一个人无理由地生闷气、反复地闯祸后?,还能无限包容,甚至自我检讨。
一边坐着的乌庚行默默垂着眼在吃饭,他咀嚼的时候,鼓起的脸颊露出了一点他这个年?纪该有?的肥润。
这破猴子简直三天一个样,上次见才那么瘦,这才没过多久,就有?点长肉了,外出的悯希给他备好了保暖的衣服,营养丰富的饭菜搭配,还有?每天的秒回关心。
爱让这破猴子变物种,长出了人样。
但一个人真?的能做到对毫无血缘且不知底细的人,做到那么方方面面都这么事无巨细吗?
斐西诺困惑到好像世界观都颠覆了,他缓了缓,正想低头拿毛巾擦裤子上的米饭,那边就传来悯希的低声呵斥:“慕仑,不要?拿手去碰!”
弯腰想往前够的慕仑一僵:“……我没要?捡碗,我是想捡起筷子。”
悯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:“哦,这样吗,那是我误会你了,还好不是要?捡碎碗,否则我的教育不知道有?多任重道远的一条路要?走——坐好,这种小事让我帮你不就好啦。”
筷子正好滚到了背后?的那段路,悯希站起身,给他捡筷子。
这原本是一件寻常到司空见惯的事,但就在悯希用指尖卷起筷子的那一刻。
空气骤然凝固。
十四五的少年?,上半身的骨节已经发育到一定阶段,他们?越过桌面,清晰看到弯下腰的悯希,衣领下坠,露出偌大一片私人区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