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处分,不到一个月就撤销了。”
“李伟的家人不服,想去告,但是没用,根本没人受理。”
“他们家就是普通工薪阶层,怎么跟何鸣斗……”
王迎的敘述,像一把冰冷的刀,剖开了青阳中学那张光鲜亮丽的皮。
“他在学校里抽菸,赌博,打人。”
“甚至……甚至把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学校里来,都没人敢管。”
“老师看见了,都当没看见。”
“有一次,一个新来的实习老师,想管他,让他把烟灭了。”
“第二天,那个老师的电瓶车轮胎就被人扎了,后视镜也被掰了。”
“再后来,那个老师实习期没结束,就自己申请走了。”
“他说我们这里的水,太深了。”
“从那以后,再也没有人敢惹他了。”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校园暴力。
这是一个在权力庇护下,滋生出的毒瘤。
它盘踞在校园里,用恐惧和暴力,腐蚀著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。
笔录做完,已经是深夜。
徐五岳临时的办公室里,烟雾繚绕。
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烟,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。
“妈的。”
他把菸头狠狠摁进菸灰缸。
“一个中学,搞得跟个黑社会窝点一样!”
“那个姓张的老师,简直就不是人!为人师表?我呸!”
江弈和夏怡坐在对面,神情同样凝重。
“老李那边有消息了。”
徐五岳拿起桌上的座机听筒,又重重放下。
“学校的监控,果然出问题了。”
夏怡的心一沉。
“被刪了?”
“刪得乾乾净净。”
徐五岳的语气里满是火气。
“老李说联繫了晨光中学的安保科,让他们把事发当天教学楼走廊的监控调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