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弈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重新俯下身,双眼紧紧地盯著显微镜下的那两个孔洞。
“我们假设两种情况。”
“第一种,先被蛇咬,后被注射。”
江弈竖起一根手指。
谈新源下意识地跟著他的思路。
“死者黎木根,在竹林里,被一条竹叶青咬了。”
“他中毒了,身体开始麻痹,意识逐渐模糊。”
“然后呢?”
江弈的目光扫过两人。
“凶手,我们的第二个人,从藏身之处走出来。”
“他要做什么?”
江弈自问自答。
“他走到动弹不得的黎木根身边,掏出了一个注射器,对准蛇咬的伤口,又扎了进去。”
“他注射了什么?”
这个问题,江弈直接看向谈新源。
谈新源愣了一下,隨即反应过来。
“是……是竹叶青的蛇毒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我们只在死者体內检测到了这一种毒素。”
谈新源的回答很標准,是教科书式的法医逻辑。
“没错。”
江弈点点头。
“只检测到了竹叶青蛇毒。”
“所以,如果存在注射行为,那么注射物也只能是竹叶青蛇毒。”
“现在,你们告诉我,这个凶手是不是脑子有坑?”
“啊?”
熊力没跟上这个跳跃。
“他图什么?”
江弈摊开手。
“黎木根已经被毒蛇咬了,必死无疑。”
“他多此一举,再给人家注射一份同样的毒药?”
“是为了让黎木根死得快一点,体现一下人道主义关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