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確实是天衣无缝。”
江弈淡淡地说道。
他將毛巾凑近,仔细比对著它与勒痕的宽度和纹理。
完全一致。
这就是凶器。
这一点,毋庸置疑。
可疑点也正在这里。
江弈的脑海中,开始飞速地进行现场还原。
刘伟,从背后,用这条毛巾,勒住了毫无防备的洪莹。
洪莹挣扎。
但力量的悬殊,让她很快失去了意识。
然后呢?
江弈的目光,从洪莹的脖子,移动到她的背部。
尸体背部有明显的拖拽伤。
说明她被移动过。
从客厅的沙发,移动到了臥室的床上。
问题是,为什么中间会有一段时间的间隔?
根据他对现场痕跡的判断,凶手在勒晕洪莹后,並没有立刻將她转移到床上。
而是等了一段时间。
这段时间,凶手在干什么?
激情杀人,往往是一气呵成,充满了混乱。
中间的停顿,就像一首激昂交响乐里,一个不合时宜的休止符。
太刻意了。
“老徐这个人,是个好警察。”
老高忽然开口。
“就是性子急,认准了什么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”
“他觉得刘伟就是凶手,证据確凿,咱们现在搞解剖,就是多此一举,浪费时间。”
江弈没有接话。
他知道徐五岳的想法。
甚至,在某种程度上,他能理解。
换做任何一个刑警队长,面对这样一份近乎完美的证据链,都会做出同样的判断。
“小江。”
老高看著他。
“你到底在怀疑什么?”
江弈放下镊子,看向老高。
“高叔,我怀疑的不是证据。”
“我怀疑的是人性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“第一,现场的打斗痕跡太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