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,我托人从外面搞到了医用的竹叶青蛇毒血清和注射器还有笑气。”
“案发那天晚上,我跟他说,竹林里新出了一批好笋,让他跟我去挖。”
“他没怀疑。”
“到了地方,我藉口让他走前面,然后拿笑气弄晕了他。”
“等他晕过去之后,我就把抽出来的蛇毒,给他注射了进去。”
“为了做得像真的,我还用我事先削好的竹籤。”
“在他的脚踝上,扎出了两个跟蛇牙印一样的伤口。”
“那竹籤,是我照著毒蛇的牙,一点点削出来的。”
范利的声音,平静得可怕。
“最后,我把那条没毒的水蛇放出来,让它在那个伤口上咬了一口,留下真正的蛇牙印记。”
“这样,就不会有人怀疑了。”
夏怡在外面听得脊背发凉。
“那你手上的伤呢?”
江弈又问了一句。
范利举起自己被纱布包扎著的手,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人算不如天算。”
“我在处理那条竹叶青的时候,没想到它还能动,冷不丁被它回头咬了一口。”
“还好我提前准备了解毒的血清,不然,我可能就跟他一块儿躺那儿了。”
“也算是,报应吧。”
他说完最后四个字,彻底沉默了。
“你老婆……还有你儿子,你没想过对他们动手吗?”
徐五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范利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“想过。”
“拿著鑑定报告那天晚上,我刀都拿出来了。”
“可我看著我老婆哭得那个样子,还有我……我儿子,他嚇得躲在门后发抖。”
“我突然就下不去手了。”
“毕竟,十几年的夫妻,十几年的父子。”
“就算都是假的,那情分……也是真的。”
审讯结束。
范利被押送去看守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