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黛站在瞭望塔上,静静地看着牧民们连夜剪羊毛装车。
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,轻声说道:“明日再降半成价。”
在这商道的博弈中,她就像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,每一步都走得精准而果断。
夏天酷热难耐,整个长安城仿佛被放进了蒸笼。
净明,这位曾经在漠北搅弄风云的武僧,此刻正盘坐在废弃的慈恩寺里。
寺内一片死寂,唯有他手中那串染血的佛珠,在缓缓转动,发出“咔哒咔哒”的声响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墙角的蛛网下,压着一本泛黄的账册,墨迹已然洇开。
页面上写着:“建宁十二年,三皇子购砒霜三十斤,走永昌商号水路。”
“师父竟还留着这个。”
沈青黛的声音,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。
她莲步轻移,绣鞋踩断了枯枝,惊起梁上的乌鸦。
那乌鸦扑腾着翅膀,发出“呱呱”的叫声,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。
净明的手,猛地按在账册上,青筋暴起,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:“当年他毒杀太子时,用的是你父亲沈登达经手的漕船。”
沈青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愤怒。
她突然上前,掀翻了供桌,香灰中滚出半枚铜钥匙。
“所以你在漠北故意让我找到裴府密室图——借我的手扳倒三皇子,再趁机夺他盐铁生意?”
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那是被背叛后的愤怒与不甘。
净明咳出血沫,他的身体摇摇欲坠,却仍指着佛像后的暗格:“那里有你要的漕运名册…换我全尸。”
在这佛堂之中,旧恨新仇交织,真相逐渐浮出水面。
……
九月重阳,秋高气爽,正是登高赏菊的好时节。
然而,沈青黛却无心欣赏这秋日美景。她扮作粮商,登上了三皇子的私船。
货舱里,稻谷袋堆积如山,可底下却藏着生铁,那生铁散发着冰冷的气息,仿佛在诉说着三皇子的阴谋。
船老大醉醺醺地走过来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,炫耀道:“这船底有夹层,塞满私盐也查不出!”
沈青黛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。
就在这时,江面传来一阵哨声,二十艘官船如利剑般围住了货船。
裴惊竹的玄甲卫,如天兵天将般破舱而入。
此时,沈青黛正用朱砂在舱壁上画路线图,她的神色专注而冷静:“从扬州到幽州共三十七处暗仓,这是最后三处。”
三皇子站在岸上,脸色铁青,他嘶吼着:“沈青黛!你爹当年也这么跪着求我!”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胁。
沈青黛冷笑一声,甩出漕运名册。
册页在风中翻飞,如蝴蝶般翩翩起舞:“所以他在牢里抄了七年《华严经》,就为等今日将你们全送进诏狱!”
在这场漕船谜案中,她终于找到了扳倒三皇子的关键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