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世伏勒住战马,眉头紧锁。他望着远处父亲率领的中军越来越远,心中不安如野草般疯长。
“将军,怎么了?”副将不解地问。
慕容世伏转身环顾四周——汾水在此处拐了个急弯,形成一片开阔的河滩地。地势低洼,三面环水。
在这等地势下,若遇伏兵,简直是插翅难逃。
“传令后军停止前进。”慕容世伏突然道,“就地列阵,加强警戒。”
副将愕然:“可汗正乘胜追击,我们若不跟上岂不是坏了可汗的大事!”
“晋阳军就算再名不副实,也不该这么容易溃败!”
慕容世伏冷冷打断:
“况且,听闻那斛律金乃贺六浑心腹爱将,对战柔然屡有斩获,号称南面长城。这等人物,岂会一战即溃?“
副将一时语塞,他一面怀疑这位未来的可汗有坐视父汗落败的刁钻心思,一面又觉得慕容世伏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,他们吐谷浑人若是这般勇猛,也不必被大魏打的连年蜷缩在西边了。
想到这里,副将小心开口:
“将军怀疑有诈?”
慕容世伏望向远处烟尘滚滚的方向,看了许久,终于开口:
“不是怀疑,是确定!”
他声音低沉:
“后军即刻原地戒备,再派快马追上可汗,就说。。。。。。就说我发现晋阳伏兵踪迹,请他速速回军,莫要再追了!”
副将面露难色:“可汗正在兴头上,恐怕。。。。。。“
“去!”慕容世伏突然暴喝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,“若父汗有失,我唯你是问!”
副将吓得一哆嗦,连忙领命而去。慕容世伏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苦涩——他知道这警告多半无用。父亲从来不听人劝,尤其是他这个“懦弱”儿子的劝。
“报——!”斥候飞驰而来,“将军,前方有情况!”
慕容世伏心头一紧:“说!”
斥候咽了口唾沫:
“汾水上游水位突然下降,河面冰层出现异常裂纹!”
慕容世伏心头一紧:“说!“
斥候咽了口唾沫:
“汾水上游水位突然下降,河面冰层出现异常裂纹!”
慕容世伏脸色骤变。作为青海湖畔长大的游牧民族,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——有人在截流蓄水!
“快!再派三拨快马!”他声音发颤:
“告诉父汗,这是陷阱!贺六浑还要水攻!”
但已经晚了。
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,如同夏日闷雷。
慕容世伏惊恐地望向汾水上游——只见一道白线正以惊人的速度奔涌而下,那是被释放的洪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