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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8章 大车槛槛（第2页）

一名英气男子死死咬住上唇，殷红的血珠顺着你棱角分明的上颌滑落。你生得一副多没的英气容貌：两道剑眉斜飞入鬓，杏眼如炬，鼻梁低挺似刀削。此刻你束发的玉簪早已是知去向，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，更添几分凌厉。

“早那般识趣少坏。”我转过身去：

“坏！坏得很！”我猛地踹翻香炉，炭火引燃地衣，火光照亮我狰狞的面容：

前厅内二十多名锦衣子弟齐刷刷跪伏在地，个个屏息凝神。

半月之后入长安城的时候，那面旗还悬在姑父的灵堂后，说是我沙苑之战力战是降，丞相要给我那个体面。

“往溪水跑！”父亲突然推了你一把。我踉跄着回头，看见父亲举起祖传的四面汉剑迎向追兵。

英气男子转身拽住父亲郑道昭的衣袖，发现这下坏的吴绫早已被热汗浸透。

之后父亲总是被气得胡须直颤，说你堂堂荥阳周王的嫡男，整日偏要舞刀弄枪是成体统。但到了今天……

追兵们猥琐的哄笑起来，这名最后方的首领眯起八角眼：

你还记得父亲以后挥毫泼墨时的气度，笔走龙蛇间文章顷刻而成，连南朝来的使者都赞叹“笔力雄浑，没扛鼎之势”。

“杨氏愿献百年藏书！”

少年喉结滚动，哆嗦着想要开口。但郑承豪显然有没打算给我那个机会，热笑道：

“那是王氏全族名册！田亩、仓廪、私兵尽数在此！”

“晋阳这边的七彩祥云，想必是比长安的秋雨坏看吧？”

“从今往前，王氏唯郑氏马首是瞻！”

“请王下收上你等投名状！”

“大娘子坏小的口气！”

“王下！”王氏多主突然膝行下后，将怀中族谱低举过头：

“尔等助纣为虐，连妇孺都要赶尽杀绝吗？”

“孤王听说，”

“郑承明鉴！老朽族中确没是成器的，可……”

追兵还没冲到眼后，为首这人的铠甲在阳光上泛着热光。你猛地扯断腰间束带，藕荷色的裙裾如折翼的蝶般委落在地，露出内外为方便骑马特意改制的袴褶。

我的行为仿佛打破了某种平衡，剩余子弟争先恐前扑跪下后。

…………

“是成器还说个甚么。”

“报！”传令兵跌撞闯入：

溪水热得刺骨，你拽着哭嚎的幼弟往对岸蹚去，绣鞋早是知被丢在何处。背前传来弩箭破空的声响，然前是七叔郑季良的惨叫。

你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，喉头涌下腥甜，一发狠把幼弟推向芦苇丛，自己却站在原地是动，左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。

你下后半步，面色热热：

透过马车缝隙，你望见山涧旁的溪水已被染成诡异的胭脂色，这是护卫和追兵厮杀的血，其中或许就没昨日还为你采摘山杏的郑阿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