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修猛地转身:“为何?”
“听说,听说要议废立之事。”
元修呵呵冷笑两声:
“朕知道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:
“你下去吧。”
…………
翌日。
宇文泰站在尚书省廊下,望着远处被甲士押送的元修,那袭明黄袍服格外刺眼。
“丞相,”
韦孝宽喉结滚动,最后努力道:
“元修毕竟是天子,我们这等行事日后只怕不好……”
“怎么?”宇文泰突然转身,眼中寒光乍现:
“怕被史官记上一笔么?”他冷笑一声,指向太极殿方向:
“那殿上的御座,坐的是人还是傀儡,你心里不清楚么?”
一阵寒风卷过,吹起宇文泰的衣袍。
“属下明白。”韦孝宽深深一揖:
“元修与平原公主私通的证据已经备妥,参与密谋的十二家士族名单也已梳理了出来。”
“还不够。”宇文泰打断他:
“再加一条声讨高欢谋反,言明洛阳的那个是伪帝。”
韦孝宽瞳孔微缩,他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不等他细细思量,宇文泰忽然问道:“柔然使者到了吗?”
“昨夜子时到的,已经安置妥当了。”韦孝宽压低声音:
“阿那瓌可汗要价很高,要并州以北五郡的牧马权。”
宇文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:“给他。”他转身走向内室:
“告诉阿那瓌,开春后如果我能看到柔然铁骑出现在晋阳以北,他要的,我都会给他。。”
内室门关上的瞬间,宇文泰长舒一口气,扶住案几:
“贺六浑,”他盯着晋阳方向,抓起案上酒壶猛灌一口,劣酒的灼烧感让他暂时忘却胸口的隐痛:
“来日方长!”
…………
长安等了大半年都没等来的秋雨,在晋阳却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场。
“王上,长安方向如何?”苏绰缓步走近。
“元修被废了。”高欢轻声道:
“宇文黑獭又寻了元宝炬。”
苏绰眉头微蹙:
“元宝炬乃旁支宗室,宇文泰此举……”
“自作聪明。”高欢冷笑一声,将手中密报递给苏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