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:“让他再得意两天,我们全速行军!”
…………
不到两天时间,他们终于找到了斛斯椿残部。营地隐蔽在山林深处,只有几处微弱的篝火。
窦泰下马步行,远远就听见斛斯椿的怒骂声:“滚!这点小伤算什么!”
走进临时搭建的军帐,窦泰看见斛斯椿半躺在简易床榻上,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,脸色惨白却仍强撑着训斥军医。
“法寿兄!”
斛斯椿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随即又板起脸:“宁世?你怎么亲自来了!?常山如何了?”
“放心,常山跑不了,我留了一半兵力继续围城。”窦泰走到床前,仔细查看他的伤势:
“赵元凯有多少人马?”
“城内原有三千守军,又从周边征调了两千青壮。”
斛斯椿挣扎着坐起来:
“我轻敌了,原以为赵元凯会念旧情……”
窦泰按住他的肩膀:
“你安心养伤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他转身对彭乐道:“把博陵城的布防情况详细说与我听。”
彭乐找来一根树枝,在地上画起简易地图:
“城南防御最弱,但护城河宽达三丈。城东有暗道,但赵元凯肯定已经派人把守。”
窦泰听完汇报,沉思片刻,突然问道:
“赵元凯此人,胆子如何?”
“贪生怕死之辈,全靠溜须拍马上位,哪有甚么胆子?”
窦泰嘴角微微上扬:
“传令下去,暂且全军休整。今晚派一百名嗓门大的兵士,分成五队,轮流到城下喊话!”
斛斯椿眉头紧锁,不解地看向窦泰:“你这是?”
“先吓他一顿。”窦泰冷笑道:
“让这厮睡个好觉!”
彭乐闻言哈哈大笑,拍着大腿道:“好!我这就去挑人,保管喊得博陵城里鸡犬不宁!”
不到半个时辰,博陵城南门外突然炸响震天的吼声:“赵元凯!窦铁槊在此,还不速速投降!”
前面声音未落,紧接着又是一声:“赵元凯!三日之内,必取你项上人头!”
城头守军顿时乱作一团,有人惊慌失措地跑去报信。
不多时,赵元凯披着单衣,连盔甲都来不及穿戴整齐,便登上城楼。他眯着眼睛向远处张望,只见夜色中隐约可见点点火光,却看不清虚实。
“窦泰?”赵元凯声音发颤,“尔朱仲远前日还来信说他在常山围城,怎会突然出现在我博陵?”他强自镇定,对左右道:“这必是斛斯椿的疑兵之计!”
话音刚落,一支羽箭突然破空而来,“铮”的一声钉在旗杆上。
箭尾系着的布条在夜风中展开,借着火把的光亮,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用朱砂写着“三日破城”四个狰狞大字。
赵元凯双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亲兵连忙扶住他:“将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