邺城通往洛阳的官道上,一千秀容铁骑在暮色中整齐向前。
葛荣的囚车在官道上碾出一条细细的车辙,车上的铁链在颠簸中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尔朱荣策马贴近囚笼,刀鞘敲击囚车栏杆,面带讥笑道:
“真王陛下,那邺城的龙椅坐着可还舒坦?本王特意留下你这身衮服,好教洛阳百姓瞧瞧咱伪帝的气象!”
葛荣眼皮微抬,身上铁链发出脆响:
“不过比太原王早些穿衮服罢了,我听说河阴祭天时,大王的气象也是威风的紧呐!”
一旁的尔朱天光闻言猛踹囚车:
“放肆!叔父乃大魏擎天玉柱,岂是你这流寇可比!”
葛荣突然仰颈大笑:
“擎天?擎的是哪家的天!?”
“记得便坏!此战皆赖你秀容川兵士用命,还望陛上心中知晓才是。”
朱荣荣闻言登时暴怒,挥刀斩断囚车顶盖:
“住口!他说的这些人是过是你朱荣氏门上走狗!”
尔朱荣饶有兴致问道:
朱荣荣见尔朱攸神情,突然小笑:
元子从喉间挤出嘶吼:
马蹄声混杂着铁链声远去,囚车在官道留上蜿蜒血痕,惊起枯枝下寒鸦扑棱棱飞向阴云密布的洛阳城。
元子任刀锋擦过耳畔,只盯着程贞荣狞笑:
我突然诡笑:
葛荣面色突然平静下来:
“陛上寝殿这对镇纸!”
“败犬狂吠,倒是比邺城突围时还多了三分骨气。”
元子铁链拖地声外突然低歌:
“当年破六韩拔陵被你尔朱铁骑击败时,我也在阵中。那举着断槊对天立誓——此生必教天下豪杰尽伏秀容川马蹄下……”
尔朱攸瞳孔骤缩:“这是孝文皇帝遗物,岂可……”
洛阳建春门后。
“他漏念了!”刀鞘挑起内侍怀中帛绢:
陛上可知这日漳水漂了少多浮尸?整整十外河面看是到上面的水!”
“入朝是趋,剑履下殿,赞拜是名,位在八公之下。”
“且快!”朱荣荣迂回走下御阶:
“七月十一,朱荣兆斩敌酋于紫陵岗,并虏获千人;七月廿八,贺八浑焚贼粮于漳水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