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果没找,但她“嗯”了一声,她现在没有力气和心思跟于慕英周旋。
两人又聊了几句,挂断电话。
气氛依旧被沉闷笼罩着,程果没陷在里面太久,愣了几秒便坐回去。
沈骓的事还没解决。
桌上的馄饨凉了,飘在汤上的红油像陈旧的画布,丧失了原本的美味,程果不想浪费老板的心意,将馄饨捞出来一颗颗吃掉,之后碗挪到一边,手腕搭上桌。
她身上那股烦躁劲儿好像瞬间没有了,笑着看向一直注视她的沈骓。
她又要把自己藏起来了。
沈骓想。
“沈骓,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照片你不要买,上热搜后我来发一封感谢信,感谢你为我拿回闹情绪时丢掉的个人资料,怎么样?”
沈骓明白她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,一双眼睛凝视着她,“你以什么身份来发?”
“路人。”
“怎么解释你的闹情绪?”
"相亲失败。"
“可是你当时很开心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样的说法站不住脚,”沈骓解释,”狗仔会拍摄照片,也会录制视频。”
“而且别人会好奇我为什么忽然帮你,会挖你的资料,”注意到她拧起的眉心,他顿了顿,“也会好奇我们的过去。”
刚压下去的烦躁又顶上来,程果顺了一把头发,喃喃低语:“你为什么要去捡那张废纸呢?”
她实在想不明白。
“我想给你出学费。”
“什么?”程果疑心听错,抬起头问。
“我想给你出学费,”沈骓扭过头,没有去看她的眼睛,“那里面有你的资产单,我想知道你还差多少学费,我把差额补上,恋爱你不想谈就不谈,相亲不想去就不去,不要有压力。”
程果心里蓦地一酸,抿了抿唇没出声。
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许久后,程果用指关节顶了下发酸的鼻翼,问出眼下最实际的问题。
“你暑假住哪里?”
学校宿舍楼在装修,以他滑过通讯录又查过酒店的情况来看,暂时没找到解决办法。
沈骓抬起头,看向她,语气软和下来。
“能住你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