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亭夏漫不经心地挑眉:“这话可冤枉人了。我不过打了个招呼,他自己就……”
“你!”
花言巧语,能言善辩,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把他劈死?
鲁昭眼前发黑,额角青筋暴起,指节捏得咔咔作响。正待发作,一道沙哑的声线突然刺穿凝滞的空气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——”
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,忽然被人打断。
“鲁昭。”
燕信风不知何时已支起身子,沙哑的声线突然刺穿凝滞的空气,止住鲁昭预备的所有动作和暗自谋划的满清十八酷刑。
卫亭夏循着声音朝前看去,正好对上燕信风的眼睛。
那是一双还未来得及将执拗藏起的眼睛,阴沉又包含怒火,本不该摄住心神,可就在那些表层的爆裂情绪之后,一些更隐秘又说不清楚的存在,让卫亭夏迟迟移不开视线。
他没有移开视线,燕信风自然没有退缩。
就这样保持着对视的姿态,燕信风淡声对鲁昭道:“松手,让他走。”
攥住卫亭夏的手又紧了一瞬,然后僵硬地松开。
卫亭夏得以转身离开,没有再回头看一眼。
……
他一走,整个观景台上的气氛都不一样了。
不了解其中内情的朋友早就识趣离开,船医在履行完职责以后也带着担架走了,现在观景台上的寥寥几人,都经历过五年前的那场破事。
既然大家都了解,那鲁昭也不装了。
“你疯了吧?”他开门见山,“你让他走,你有病?”
尽管缓过劲来,燕信风的脸色还是青白的,无力地靠坐在栏杆边,听见他的质问,有气无力地抬了下眼皮。
“他能去哪儿?”
“……”
鲁昭愣了一下。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在船上,”燕信风道,“他想走,只能跳海。”
鲁昭:“那万一他真跳海怎么办?要是喂了鱼,你捞也捞不上来!”
燕信风笑了。
这和他平常的笑容不一样,带着点狠劲在里面,配上惨白的面孔,让人心里一凉。
“他如果不想见我,全世界那么多艘船,他随便上哪一艘都可以,偏偏是这艘……”
他低低笑了一声:“他是故意来见我的。”
最初的气恼急愤冷却下去,理智回笼,燕信风几乎是瞬间分析出了卫亭夏的动机。
这次遇见不是巧合,是有人蓄谋的。
既然蓄谋,那就好办了。
最后瞥了一眼鲁昭反应不过来的蠢样子,燕信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撂下一句:“没事,他走不了。”
说完,不再理会身后各异的目光,他朝门口走去。
从头至尾,燕信风就没有考虑过将往事轻轻翻过,任由卫亭夏从他身边出现又离开的可能。
……
回到员工休息区,卫亭夏迎面撞上朱英。
“哎呦,干嘛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