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江柏佑垂眼望着台阶上溅起的雨滴,不怎么走心地应道。
赫诀见状挑了挑眉,蓦地问,“你真的还要练习写检讨么?”
“嗯?”江柏佑瞬间抬头,心想这都哪门子的事了。
“问这个干什么?”
江柏佑换了只手撑伞,没所谓地问,“难道不能练习么?还是说写检讨是你的独家专利?”
赫诀闻言愣了一下,而后不禁笑道,“谁会把写检讨当专利啊。”
“又不是门儿生意,做不成世界五百强。”
“谁说不一定呢?”
或许胸口积攒的情绪慢慢被消化掉了,江柏佑居然开始有心情开玩笑了。
“万一你把它发扬光大了,至少整个三中都该找你写检讨了。”
“整个三中?”
赫诀连眼角都笑得弯了起来,却又装作难办的样子苦兮兮说,“那我得收钱啊,不然真得累死。”
“当然要收啊。”
江柏佑答得极其自然,然后跟想起了什么似的问,“不过,我以后找你写检讨能打折么?”
“何止是打折。”
赫诀摆摆手,像跟江柏佑讨论商业版图般试探性地说,“照我俩的交情,应该能免费吧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
江柏佑很快就拒绝了,他稍稍仰头望向赫诀,神色认真地说,“我俩没什么交情,市场价多少我就给多少。”
赫诀:“……”
有时候,太实诚也不是件好事。
“好吧。”
赫诀耸了耸肩算是认输了,只得在江柏佑即将转身朝回走的时候,低声道,“说真的,你不要练那玩意儿。”
江柏佑没回头,走出几米远后问,“为什么?”
这怎么回答呢?
难不成真的说,是因为这四年一直在模仿他的字,导致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写出他的笔迹?
还是算了吧。
赫诀心想,江柏佑会真以为他有病的。
尽管的确,病入膏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