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发现的?”他看着我,语气不善。
我们俩个跟小松鼠一样点了点头。看着他紧簇的眉头和审视的目光,我思量一番,还是开了口:
“你认识他吗?”
齐空义诧异地扫了我一眼,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搭话:“啊,我认识。”
“他好像,是我们老管家的儿子,好久没见过了,最近才回来应聘酿酒专业。我爸念在是故交之子,就破例答应了。”
“好像叫……马子文?”
我盯着他,试图捕捉一些什么。
“他还有一个假名,叫马仔田。”我轻声说道,“两个月前在江南暗杀齐铭美的大车司机。”
“可惜。”我语气幽幽,“被我搅黄了。”
齐空义夹着雪茄的手顿住了,看着他死死绷紧的脸,我的心里也在打鼓。
我们两个沉默了很久,最后他看着我,冲着旁边的安保一挥手:“把铭美还有那个段家的小子叫过来。”
马仔田是摔死的,他从高高的主楼楼顶坠下,当场成了一滩烂肉。
可是谁会闲得没事在特大沙尘暴的深夜去楼顶吃沙子呢?
我满腹疑惑,看着一旁嘴唇煞白的江跳跳,轻轻拍着她纤弱的背,安抚着她受惊的情绪。
学姐穿着一袭黑纱长裙走了过来,显得她的皮肤如雪一般白皙。
她的眼睛自然地扫过了我,全当我是一团空气。
这幅姿态,却把我搅得心如乱麻。
她望见了尸体后,俏脸更白了几分。
“昨晚你在哪?”齐空义淡淡地问。
她语气不变,毫无退让望着那个她最讨厌的二舅:“你是在审问我吗?”
“我是在问你。”齐空义摊了摊手,“你知道主楼的监控刚好坏了,你撒个谎我也没办法。”
“我一直在房间里。”
她说谎了,我摸了摸手上的红绳,尽量让自己面色不变。
“她说得是真话吗?”齐空义突然回头问我,看着我逼问道。他的眼神锐利,吓得我似乎连呼吸都滞后了一拍。
这时我才反应过来,这位家主是揣度人心的一把好手,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,便想要看看能不能挖出些许信息。
“物证不会说谎,你让人去她房间摸摸被子,看看是不是有余温就知道了。”
我压着心中的惶恐,回答道——是的,物证不会说谎,但人会。
我清楚明白,昨天她一直逗留在我的房间;而四楼403室,是晕车的江跳跳在蹭空调睡觉。
我需要用真话来蒙骗他,这样才能让假话更加的真实。
他们一定会摸到余温,但是他会猜到是另一个女孩的吗?
我不需要知道原因,我只知道学姐撒了一个谎,我必须得默契地配合她,打出一个完美的解法。
解法……怎么又是这个词。
齐空义意外地看了我一眼,笑道:“你说的对。”
这时,101室的段枭被安保拿枪指着押送了过来,他那张娃娃脸有些憔悴,像是没休息好。
他勉强地冲着学姐笑了笑。
在了解完情况后,他有些无语:
“二当家,你是怀疑我吗?”
齐空义挑了挑眉,没有回答。
“我昨天特别担心铭美,因为我知道,如果某个人想要杀她,那这个最放松的夜晚无疑是最合适的。看来这杀手没有得逞啊。”
齐空义怒极反笑,他伸出自己女子一般滑嫩的双手,把雪茄叼在口中:“所以你觉得这是我派的杀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