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德夏特挺直腰板,“吃,当然吃。”
不仅吃,而且他吃得极其潇洒,嗦面喝汤,旁若无人,硬是把一旁安静伺候的雌侍看饿了,接连咽下三四口唾沫。
温德夏特见状,好心递去一串水晶葡萄。那雌侍吓得连连后退,向温德夏特摆手,目光却落在卡修身上。
“不吃么?”温德夏特真诚问。
那雌侍惊慌失措,几乎要哭出来,“大少爷,使不得呀大少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
卡修慢悠悠开腔,头也不抬,继续拨弄碗里的叉烧肉,“哥,收收你那滥情的本事,家里可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。”
温德夏特不气也不解释,老僧入定般,转手把葡萄扔自己嘴里。
嗯,好吃好吃。
卡修没听见对面暴怒的驳斥声,觉得反常,抬眼一窥,看见他气定神闲,还透着股洋洋自得的劲儿,心头生出一股无名之火,“怎么着,现在别人骂你你都不带一丁点反驳的,全盘接收了?就这么窝囊废?”
温德夏特嬉皮笑脸,“小修啊,你心眼忒窄!”
卡修一噎,把一块四分瘦六分肥的肉片叉出碗去,低声暗骂:“你脑子一磕,怎么磕成神经病了。”
温德夏特拿碗去接,“别浪费粮食。”
卡修冷哼一声,“粮食哪有身材重要?”
温德夏特闻言,脖子一缩,用警惕的眼神上下扫视,衬得卡修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。
他护犊子一样把肉片塞进自己嘴里,边嚼边说:“依我看,你才是神经病。”
搞笑,上辈子多少虫为了挣一口吃的连命都豁出去了,在他这里竟然比不过身上的一两肉。
此话一出,气氛骤然陷入死寂。
家里两位少爷对骂起来,最着急的当属莱利。
他原本正夹着一大筷子面,忽然听见两声“神经病”,心道不妙,慌急扭手落下筷子,目光在两位雄虫之间来回跳动,头皮发麻,开口劝告:“阁下……”
阁下阁下,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唤谁。
然后莱利发现,好像谁也不用他唤。
一位置若罔闻地抿汤,另一位呲牙咧嘴地吞面。
双方相安无事,仿佛无事发生。
莱利贴心地给温德夏特递过去几张纸巾,“…阁下,慢些吃吧。”
早餐后众虫各回各屋,莱利原本想继续照顾温德夏特,却被雄虫无情拒绝了。
他要锻炼。
当然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锻炼。
温德夏特载着满腔热血回到房间,才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肚子就开始闹。
他猜测是刚吃完早饭的缘故,于是躺床上缓了半个小时。之后他捂着腹部爬起身,咬牙切齿反应过来,自己肚子疼跟吃饭没太大关系。
——单纯是这幅身体体弱。
乳酸堆积在腹部嗷嗷叫唤,看来锻炼这事急不得。
意识到这点后,温德夏特变得无所事事,在古堡里四处飘荡。
意识到温德夏特的无所事事后,卡修一把抓住他,塞过去几份学习资料。
温德夏特躬身抱着厚厚一沓,艰难抬头,“你说这是我新学年要学的东西,那怎么会在你手上?”
卡修提示:“哥,开学后我们就同年级了。”
温德夏特眉头一皱,“等等…但是,我不是大你两岁吗?”
“对啊。”卡修漫不经心,耸了耸肩,“跳级的我和我留级的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