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说他行事乖张又圆滑,雄虫雌虫两道通吃,擅诛心,可潜伏,在他这个废物哥哥的衬托下尤其出彩。
温德夏特看向窗外,绿油应着双瞳,被莱利突然这样一问,他也不免生出些紧张心理,试探:
“卡修再怎么说也是我弟弟,我跟我亲弟弟见面,还用在乎什么形象吗?”
“话是这么说。”莱利啜嚅着开口,“只是…您以前还是挺……挺……”
温德夏特受不了他磨唧,身子朝着副驾的方向一弹,双手钳住莱利座椅靠背,“挺什么?”
莱利硬着头皮说:“您以前有点怕小少爷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话问出口,温德夏特才意识到失误。他眨巴眨巴眼,那双眸子亮得摄人心魄,装起可怜来有奇效,“莱利,我刚醒,现在脑子还有点糊涂,你能理解吧?”
“属下当然明白!”
莱利的视线落荒而逃,不敢直视雄虫。他沉心组织了一下语言,开口解释:
“康曼德家主和夫人常年在外务工,论纯血统的话,古堡内只有您与小少爷二虫作伴,关系想来是很亲近的。但是…随着学院生活的推进,二位阁下对学业与玩乐之间的平衡有着不同的见解,于是起了冲突,渐行渐远,已经很久没有走心聊过天了。”
“属下还记得您向梅克尔表白失败的那天,您满脸挂泪,一回家就被卡修阁下逮了个正着。于是一虫执尺,一虫拿花,从一楼追打到三楼,从客厅揍到书房,最后您发誓再也不沉迷美色,要痛改前非,认真学习,卡修阁下才收了戒尺。”
“自那以后,您在小少爷面前一直是夹着尾巴做虫。”
温德夏特听得动魄惊心,听到最后不乐意了,嘴角一扯,“不是,我都发誓痛改前非了,他还死命揪着我做什么?难不成打我打上瘾了?”
“嗯…问题就在于您没有痛改前非。”
莱利点开光脑,将一份六页长的文档投影到空中,介绍:
“这是您要属下收集的您感兴趣的雌虫名单。”
莱利小心翼翼打量雄虫的神色,轻声补充:“其中有三分之一已经被卡修阁下知道了。”
温德夏特倒吸一口凉气,指骨泛白,抬手滑动,密密麻麻的虫名映在空中,竟一眼望不到头。
“这…这真是……”
他欲哭无泪,唏嘘长叹,“造孽啊!”
*
白色宫殿的大门被风刮开一条缝,露出半只虫影。
那虫一身白,纤细清瘦,黑发散乱,青绿色眸子,戴着金丝眼镜,眉头舒展却有骇人气势。
“兄长。”
卡修静静含笑。
此话一出,绕是温德夏特的小拇指再怎么死死勾住莱利的衣角,莱利还是把西装外套一脱,温柔挂到温德夏特小臂上,无牵无挂飘走了。
卡修当然看出了温德夏特对自己的抗拒,但他全当没察觉,上下扫视一遍雄虫,面带微笑继续道:
“你的伤倒没我想的那么严重,莱利还是关心则乱,太小题大做了。”
一上来就这么犀利吗。
温德夏特闻言,只好笑着打哈哈,“没有,严重的我都捂在绷带下面呢,不想让你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