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明,有时候太肆意妄为,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……真是的,”教练头疼地捂住脑袋,“就一会儿没看住你!”
——多转了几圈之后,望月空铃把教练的某些反复叮嘱随旋转一起抛到了脑后……当然也有可能是本来就没听进去。
他谁也没有告知一声,又开始尝试他的新跳跃。
一般来说,花滑运动员熟练掌握摔倒时最不会伤到自己的姿势,只是随意一试的话,不应该出什么问题。
但事情巧就巧在,正好在他起跳时,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冰坑。
刚上路的新手遇到冰坑,一时不察都有可能把自己绊倒。更不用说在准备起跳、最需要掌控的时候。
猝不及防之下,跳跃的轴歪出了十万八千里。
望月空铃整个人在地上摔得飞出去好几圈,刚准备起身就动作一僵。
运气不太好,脚崴了。
队医检查完毕,宽慰道:“没事的,没有伤到骨头,也没有太严重,修养几天就能好了。”
望月空铃动动脚,不死心,“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挺多了——”
“不行。”队医微笑。
“……哦,好吧。”
“好吧?好吧,”教练瞪着他,“恭喜你,你要多欠很多天训练了。”
望月空铃无辜地耸耸肩。
“现在怎么办?训练还要过会儿才正式开始,我先把你送回去吧,这几天好好养养。”
教练说到这里,忍不住又想再唠叨点什么,望月空铃有点受不了地闭闭眼,果断给自家司机打了电话。
说好来接自己后,望月空铃挂了电话,“ok,现在我有人接了。这里还有三个学生等着你的照顾呢教练,跟我走了多不好。”
教练忍不住又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。
他余光瞥到另外三人似乎回来了,干脆扭头离开,不打算再在这里被气。
队医摇摇头,也没说什么,对望月空铃问道:“坂田先生找得到这里面的路吗?等会儿我扶你出去吧。”
望月空铃没立刻回应,“等会儿他到了看看吧。”
他摸着自己被绑住的脚踝观察了会儿,忽然,他的动作一顿,扭头向侧边看去。
刚刚走近的黑尾铁朗被他吓了一跳,“你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了?不应该啊,这里不是这么吵么……”
望月空铃眨巴眨巴眼,露出一个无辜的笑:“黑尾学长?你们怎么在这里?”
“部活结束后,研磨听说这附近有新出的游戏卡带,”黑尾铁朗指指自己身边,“我想着这附近好像有体育用品店,就干脆一起来了。”
他说罢便扭过头,跟旁边的队医打招呼。
望月空铃看着他的侧脸,心里却在想着另外的事。
原来是叫研磨啊……
“你是在想,‘原来我的名字是研磨’、吗?”
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,差点将脚崴了的望月空铃吓得当场一蹦三尺高。
他眼睛瞪得很大,冰蓝眼眸里满是受惊的情绪,乍看上去有点懵地望着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孤爪研磨。
那双金眸还是那样熟悉的看着他,望月空铃从中读不太出什么情绪……
不,或许也是有的,只是不在合乐给他的教学范围里,所以他无法分辨。
思绪实际上其实还没过脑,望月空铃却已经条件反射整理好了自己的神态,所有情绪转变成一种控制有度的惊讶。
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笑容里带着一丝尴尬,“居、居然被发现了吗,抱歉呀,我不太擅长记人名字,可以原谅我吗?”
孤爪研磨这时倒没再移开视线。
他没对望月空铃的话做具体应答,反倒说:“我的名字是孤爪研磨。”
望月空铃试探:“孤爪同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