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屋里只有二人,高翊拿起粉玉金钗插上云湄发髻,左看右看后取下,又依次让她戴上其他几套。
云湄笑问:“六郎,这真是你的钱买么?”
高翊拿着簪钗的手微微一顿,他压根没考虑银钱的事,这几套他也不是很满意,但这里就只有这些,先给她戴着,回京后再给她更好的。
“当然是我的钱,为何有此一问?”
“不是,就是,”云湄想着如何开口,她不想戴来历不明之财晃荡一路,“不还有庶出哥哥吗,还没有分家,这得花很多银钱呢。”
“陛下赏赐我许多银钱,我走自己的帐,”高翊神色悠然,“筱筱只管你的喜好。”
云湄有点儿怀疑,天子和晏琅是异父异母兄弟。
云湄选定了金嵌粉玉的头面,因她留心到晏琅在这套头面上驻目时间最长,在说出自己选择后,显然晏琅是满意的。
“我们回去?”云湄问。
“不急,你还没给我买礼物。”
云湄目光流露出无措,高翊笑了,不忍心再逗她,问道:“送晏勤荷包,还一次送俩,怎么不送我一个?”
“那不过是驱蚊的香囊,我有好些,六郎想要都送给你。”
“一点儿没有诚意,送我的和送晏勤的一样?”高翊目光在云湄眉眼间流淌,拂过她的额头,描摹过她的眼眸,落在她丰盈的唇上,“送我一个特别些的,我独有的,”高翊轻轻地说。
送一个吻呀,笨蛋。
他目光灼灼,云湄却垂眸看自己身上。
云湄想解下自己的香囊,她刚把手放在香囊上,就被高翊窥破心思。那香囊和送给薛勤的几乎无二,除了绣纹有所不同,其他中规中矩平平无奇。
“这香囊买的吧?”
“不是啊,是我的丫鬟碧盈做的。”
“你要送这个给我?”
“这不独特吗,我一直戴着呢。除了碧盈做的,我没戴过别的香囊。”
“而且味道很独特,我们自己配的香方,你闻一闻。”
云湄还想解下来,被高翊按住了手。
“除非你亲手做一个,我要她的做什么。”
“那,好吧,”见晏琅这么想要礼物,云湄不想扫他兴,毕竟他大手笔买了头面,她没那么多钱回礼,刚刚还担心晏琅真要她买什么呢,做个荷包礼轻情意重。
“但有言在先,我女红不行,做的还没碧盈的好看。”
“那是你不上心,拿出你背棋谱的心气来,”高翊伸手捏住了云湄下颚,轻轻把她目光从香囊转向自己,“对我用心些儿,做个拿得出手的。”
云湄拍下他掐着自己下颚的手。
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意外的慌乱。
云湄发现,晏琅对自己的黏糊日渐放肆,可却越来越娴熟自然,而她拍打他的举动,也不假思索地流畅,仿佛重复过无数次,带着近乎习惯的亲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