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翊浑不在意地接过放到桌上:“去忙,赶紧帮她收拾完。”
等薛勤出了门,高翊拿起两只香囊对比着左右翻看。
嘴里嘟囔道:“有必要成双成对的送?”“小气!”
*
晚间高翊云湄终于吃上了一顿正经饭。
云湄吃得津津有味,高翊吃了几口,对云湄道: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。”
“我没什么问题呀,”云湄如坠云雾,见高翊皱着眉,意识到高翊所指,云湄解释道:“我就随口问问晏勤而已。”
“你现在可以随口问我,随便问我。”
云湄笑而不语,继续吃饭。
高翊很不爽她的态度,他放下筷箸认真严肃道:“我没什么特别爱好。”
“别人都以为我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,其实是有的,臭腐乳,我一年都吃不上一回!”
云湄“扑哧”一声笑出声。
“我最喜欢的,”高翊盯着云湄,“就是你。”
云湄笑容在唇边顿住了,昨天他还脸红来着,现在脸皮也噌噌长得厚实,两人互相切磋,进步都是一日千里。
高翊拿起一双干净的筷箸轻轻敲云湄手背:“那现在你说说你的。”
云湄只得放下手中吃食:“我喜欢捣鼓草药,我最喜欢吃越州菜。”
“我最开心的,”云湄调皮地眨巴眼睛,“就是听到六郎说娶我。”
高翊满意地笑了,下颚微微扬起,声音都高了一个调:“吃饭!”
饭菜异常的香,高翊边吃边问:“还有什么要问的,一并问了。”
云湄想了想,问:“我们真去湖州剿水匪?”
“我去剿水匪,你留在湖州府。”
“你以前剿过水匪?你身手很好?会凫水?”
高翊回想晏琅资历和条件,他应该不会让晏琅做这个事,得找个有勇有谋的武将。
“陛下既然信任我,我赴汤蹈火,不负陛下所托。”
云湄怀疑道:“我们这儿的水匪可不是一般的水匪,我娘年轻时做生意走南闯北,那时行船就得给水匪交过路费。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带着这么点人马,陛下是不是对你有意见,让你来送命?”
“不可胡说,”高翊想给自己美言几句,“水匪盘踞此处几十年,历任帝王视若无睹,只有当今天子登大宝未几,便心系百姓矢志荡平此患,此等拳拳爱民之心可敬可颂,我虽才疏力薄,也愿追随圣心,杀尽群匪,还百姓安宁!”
他慷慨激昂一番,却见云湄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了,我说的哪里不对?”
云湄缓缓道:“都说天子是暴君,六郎说得千古一帝似的。”
高翊气不打一处来:“说不定他想呢。”
云湄垂首,脸上带着笑,却不吭气了。
高翊最气她脸上带笑却不说话的一副“我根本不信”的模样,他气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不想,他就是想!难道我不辨龙蛇,大愚不灵?!”
云湄见他生气了,赶紧给他顺气:“玲珑如你,怎会一叶障目,我只担心你。”
“不说这事了!”高翊尤仍忿忿,吃饭都没了胃口。
“不说了!以后都不说!”云湄附和地坚决表态,“谁再提一句天子,谁是狗!”
高翊:“……”